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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裴雁来。”在他漠然的如同在看那只狗一样的视线中,我终于把话说出口:“我脚麻了。”
“……”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我活在漫画里,那一定可以在裴雁来的头顶看到这六个黑点,顺便再收获“傻逼”的赞誉。
可能确实被我这一出闹得无话可说,他停住脚步。
我在原地又是跺脚又是蹦跶,像个小丑似的折腾了半天,才恢复知觉。
我看向他,磕磕巴巴道:“我,我没事了。”
他没再施舍给我目光,我忙跟在他身后,在满是涂鸦的晦暗小巷中穿行。
此刻的沉默让人不安。
我企图打破寂静,但显然又说了傻话。
“你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的?”
裴雁来头也没回。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时,他开了金口,“有没有人教过你,跟踪人至少先把校服脱了。”
“……”我愣住了,旋即低头看了一眼红白相间的校服,只觉得自己确实是个脑瘫,解释道:“确实没人教过。”
我听到他笑了一声,很轻,是冷嘲。
主干道的光和车笛就在不远处。再几步,就能走出这条只有我和他的小巷。
我没忍住:“你没什么想问我的,你不生气?”
回应我的是浓稠而不安的沉默。
走到小巷的尽头,他突然停下。我没刹住车,一头撞了上去。当即眼睛发酸,生理性的泪液要从眼眶淌出来。
为了避免这种丑态,我连忙后退一步,边向上翻着边眨了眨眼,正好对上他侧过来的脸。
裴雁来就站在明与暗交接的那条线上,一半的轮廓迎着光,一半的面孔沉在阴影里。
光把他割裂,什么东西在摇摇欲坠。
人的鼻梁真的可以这么高吗?
我一时走了神,偏了题,无知无觉地靠近一步,像是被诱拐前往LIMBO的猎物。
裴雁不再挂着白日里那张极具分寸感的笑脸,
“到底是要我问你,还是你在问我。”这人终于不对我打那些客套的官腔,他轻声:“坦白说,你为什么跟踪,我不感兴趣。”
我被这冷言冷语刺了一下,却意外不觉得难过,反倒犯贱地发笑。
他垂目看向我的脖子。我不穿高领,目光如有实质在喉节刮过。
像在预想一场谋杀。
“如果你识趣,那么这件事该到此为止。”
别靠近,别跟稍,别招惹。
我福至心灵地听明白他话里话外的威胁。
可乖乖听话知难而退从不是我林小山的标签。
明知山有虎,我偏向虎山行:“……你就当我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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