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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猎物吗?

我这样想着,然后飞碟划过,很突然的,被这个人点射。耳膜刺痛,红色雾水在面前爆开,溅了我半张脸。

被爆头的错觉让我战栗不止。

理智做出警告——作为狂热分子中的局外人,我和这里格格不入。

可本能却把我钉死在原地。

耳边好像有个声音在对我说,如果只是这样就要逃之夭夭,那我对裴雁来的好奇到这里该画上句号了。

我和他不在一个世界。越了界的人,是要滚出去的。

这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登时激起我一身白毛汗。

我怕吗?是有点。但我不想滚。

本能压倒性地战胜理智,我在混沌中看完了一场充斥着血气的冲突。

最后一个飞碟被打爆时,蓝色面罩领先了一百多分。

他手臂青筋明显,撩起衣角擦了擦颈侧的汗,露出腰侧显目的疤。像刀划的,深褐色,已经和皮肉分不了家。

裁判大喊一句什么,然后吹响口哨。

三教九流的观众尖叫又欢呼,暴怒的输家砸了Blaser,比了个中指离场,而蓝色面罩被举起了代表胜利的右臂。

和竞赛里见过的那些赢家不同。优胜没给他足够的刺激。肾上腺素飙升的状态下,他却平静地几乎不像是智人。

他放下手,往台下走。即将走出我视线范围的时,他单手掀下面罩,手指挂着,垂首活动几下手腕。

我将眼睛从头套移开,入目的是一张滴着汗水的、俊美的、熟悉的、男人的脸。

——裴雁来。

在他露出全貌的一瞬,我的脑海中过电般的闪现出方才的对决。

原来是裴雁来。

是他在进行一场冷静又残暴的捕杀。

奇了怪了,双标大抵真的是人的本性。

我从没如此近距离直面过暴力美学,嘴角肌肉抽动了几下,没溢出嘴角的话居然是“好他妈性感”。

毫不夸张的,他扯下面罩的一瞬,我听见我身体里的某个部分正在坍塌。非常清晰,非常刺耳,我不能忽视。

在刺目劣质白光的边缘,他从高处投下一眼,格外深邃的眉眼显出不同于常日的冷感。

他好像看到我了。我不确定。

我本能地想藏起来,怕他发现我的跟稍。可还没等我慌乱地把头埋下去,他就已经不见踪迹。

人群中的喧闹声恢复到了赛前的波频,我再次抬头,台上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这回我没再犹豫。

我转身离开,因为这里已经没有我留恋的东西。

回到室外,冰冷的寒气窜进我的领口,把我因心跳过速而升温的身体冰得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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