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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央阖上了双目,淡淡地说:“送客罢。”
“是,殿下。”陆危躬身应下,一步步地走过来,对乔昭仪抬手道:“乔昭仪请。”
乔昭仪对陆危厌恶之至,双手挽着快步朝外面走去,生怕沾染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陆危似乎也很识趣,虽说奉命出来送客,却也并不紧跟着,而是时刻落得一两步远,不紧不慢。
她自然也不会看见,随着一盏盏宫灯及光影的落后,长廊里的宫人,也同时被陆危一一摆手屏退,一道一道的人影悄声退去。
最后,这条长而寂静的走廊上,只有陆危和乔昭仪一前一后。
陆危低声提醒道:“风雨颇大,地面潮湿,贵人小心脚滑。”
“不用你多事,下贱的东西。”乔昭仪现在看一眼他,都觉得恶心,更不要说是有什么好声气了。
“是,奴婢逾越了。”陆危低下头,卑下歉然的笑了笑。
乔昭仪哼了一声,步伐更加加快了些。
正是苍苔露冷,厌厌露华,微黄的光线落在走廊上,两条影子时强时弱,时长时短,跟着廊下宫灯的摇晃,轻轻颤动。
“不过,说完了那么多犯上之言,您以为,您还能活着走出月照宫吗?”陆危依旧低垂着头,双手交叠于身前,隐藏在宽大的袖子里,双目稍抬,寒意渗人。
“放肆,谁给你这贱奴的胆子,敢威胁主子,以为自己爬上了公主的床,就是个人物了吗,”乔昭仪此时还觉得,自己能够威吓住陆危。
他也不再掩饰脸上的冷意,颀长的身影落在了她的身上,如同跃跃欲出的魔鬼,亟不可待的抓住了到口边的猎物:“你要灭我的口?”
“我是该说乔昭仪你洞察秋毫,还是愚不可及?”
不错,陆危就是要灭口!
乔昭仪霍然挥袖:“放肆,你胆敢!”
“卑臣奉劝昭仪,还是不要徒劳挣扎了。”他冷笑着步步逼近,细长的手指微微翘起,一叠一叠地折起了袖子,露出了过分白冷的手臂。
若是弄脏了衣袖,一会让殿下看见,可就太失礼了。
“我可是皇帝钦封的贵人,你知不知道谋害贵人,是什么罪名!”
陆危瞧着乔昭仪心虚气短的声色,心中顿觉索然无味。
他收敛起了脸上故作狰狞的笑,居高临下道:“卑臣知道,这宫里的三千规矩,卑臣可比贵人您清楚多了。”
“你你你,你可别忘了,就是你背后的公主,在陛下眼里也什么都不是,她自己放荡还要怪别人吗?”
陆危登时摇了摇头,一副受不得惊吓的样子,瞪大了眼睛说:“卑臣死了不要紧,公主亦不可幸免怎么办。
殿下何尝这样哀求过谁,你一个小小的昭仪,居然还敢威吓殿下,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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