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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伊,我已经竭尽全力,终究未曾食言,你怎么连个笑脸,都吝啬给予?
贺烨,你别忘了,你还答应过我要长相厮守,可你这算什么,你赶回来与我话别而已,就算未曾食言?我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我会怨恨你,你有本事就这么死了,我会飞快把你忘记,我不会记得你,如果你敢食言,我发誓会与你分道扬镳,下一轮回,下下轮回,我们永不相见。
那我可真是死不瞑目。
我就要让你死不瞑目!
伊伊,你言不对心了,你别想骗过我,你看你现在,哭得如此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从前我听那些士卒说,论是如何坚强之女子,都会为了夫君哭泣,我不信,现在终于相信了。
十一娘记得贺烨那时的拥抱,陌生得让她心惊的拥抱,却也让她迷失自我。
她不敢相信自己还会那样忘我的哭泣,无望得到了企图以软弱与耍赖的方式,挽留一个男人的陪伴,她荒唐得不像自己,也是直到那一刻,她才发现,她当真畏惧着生死离别,畏惧着孤寂的余生。
我还不想死,但我必须有所安排,伊伊,迟儿还小,他还无法担当重托,如果我没办法挨过这一劫难,你一定要帮助迟儿,因为只有你,才是迟儿之倚靠,但我答应你,我会竭尽全力,我以为遇刺之时,已经死去了,但我还是挨过来了,我没有放弃,你看在我如此拼命份上,答应我,无论如何,无论今后我在与不在,也千万不能放弃。
我才不要受你把控。
很好,如此倔强,很好
他开始吻吮她的眼泪,不带任何**的,只是亲昵与不舍,后来他的拥吻渐渐有了力度,而她越发泪如决堤。
贺烨清醒的时间并不太长,十一娘也只能振作精神,听萧小九及田埠楔等人禀知事变详细。
纪驻铤用于袖箭之毒,溶合了突厥及公羊氏两种剧毒,前者虽为田埠楔可解,但后者却无计可施,且田埠楔担忧,万一用药有误,会造成不能挽回之恶果,也多得贺烨出征之前,十一娘给予半粒丹药,服用之后,再兼本身体格强健,勉力调息克制毒发,虽历经两月,尚且暂保性命。
且公羊氏所制剧毒,解救之法,实乃以毒攻毒,再兼贺烨还中了突厥剧毒,连公羊氏都拿不准怎么解救,与田门兄弟二人会商之后,虽写出解毒药方,但成算只有三分。
现在面临的情况是,如若不拔毒,常以施针调息养护,凭贺烨体魄,尚有一载寿数,如若拔毒,则两种结果,要么得治,要么立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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