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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庄民国也知道他这话说了也是白说,陈夏花这人,就是犟,什么好东西都习惯留给他,留给儿子,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哪怕后来买社保了,发工资了,她也舍不得,那张发工资的卡里头,到她走,还存下十几万呢。

陈夏花有些怔,说得慢,“我干的都是轻巧活计,你干得活重,给你吃。”

庄民国都知道她要说他们,对着他,就是干重活要补了,对着儿子,就是,“他们动了脑子呢,消耗大着,得补补。”

读书的时候动了脑子要补,打工了,耗费了力气要补。

她就没想过自己的身子也要补一补的。

他们干的是重活,是费脑子的,她就全忘了,自己干的活也不轻松,也是要消耗体力的,长年累月的,家里最该补的是她自己。

“那不成,咱们都吃,只要上了五十斤,那就是干的重活了,家里的几口腌菜的缸子多重的,你搬来搬去的,年轻的时候啊不觉得,老了浑身的老毛病就出来了。”

他们老的时候,村里的老头老婆子有几个没病的?都是什么颈椎炎,腰间盘的。

年轻不觉得,跟头牛似的干,老了就开始遭罪了。

陈夏花笑盈盈的捧着汤喝了,心里甜滋滋的:“哪有这么夸张的,才五十斤。”他们担挑子的时候有时候都得七八十斤呢。

“这可不是夸张呢。”她喝完,庄民国又给她盛,还非要看着她喝下去,“晚上也做个蛋汤,给玉林他们吃。”

家里鸡蛋没两个了,陈夏花对自己苛刻,对庄民国和两个儿子却大方,一听就应下:“行,我在给拍个黄瓜。”

吃完饭,在家里坐了坐,陈夏花就去菜地里了,他们早前种下的豆角早熟的品种现在已经到头了,菜叶子都黄了,晚熟的品种还在结,用来做干豆角的就是晚熟的品种,他们要把早熟的豆角藤给清了,把杆子给收了。

庄民国抽杆,把藤子收了放院里晒,陈夏花就翻土,点些小白菜的种子。

这会儿出门的还有村长跟请来的专家,计分会计等,往后山的果林去,正从他们菜地边过去。

计分会计在前边带路,村长在后边断路,请来的专家走中间,铮亮的皮鞋踩在小路上沾了些灰,专家不时就要弯腰去拍,几步路走了好一会都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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