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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都知道陈夏花回来了,跟庄民国分在一起的时候还明着暗着的打听,“你们家陈夏花这回不走了吧?”
“她回来你们可就靠你一个人挣工分了,你也叫你们家陈夏花跟你一起做工啊。”
田埂往上,有人指了指村长一行:“你们看,那是村长跟谁?”
庄民国也抬头看了眼,村长陪着个人在村里走着,那人个头中等,梳着油光发亮的头,穿皮鞋,戴手表,标准的城里人打扮。
田里的人目光羡慕的看着别人的打扮,品头论足了完,才有人说中了目的:“村长一早就说了,是从城里请来的专家呢。”
“城里请来的?”
“那可不,看人家的打扮就知道了。”
庄民国想起一件事,村里确实有一回损失了,是果林那边,导致第二年家家户户分到的钱只有几块钱,没把林子里的虫害给看好。
如今这时候,一块钱都能买一斤肉了,吃碗面也才八分钱,少分了十几块,那可是村里的大事。
现在想来,怕就是这个“专家”不够专了。
第11章
庄民国晚年的时候买了社保的,跟陈夏花两个人花了八万多块,五十来岁就关工资了,买社保的钱是大儿跟小二两个出的钱,第一年只有四五百块,后边每年这工资都在上升,领导关心老百姓的养老问题,对这一块力道加强很大。
庄民国没领两年就领到上千的工资了,他们两个人一个人一千多点,手上还隔三茬五就有庄玉林兄弟两个发的零花钱,别说一块,十几块,就是几十块一斤的也敢买,跟村里的老头老婆子相比,享福着呢。
早年少了十几块的事他都被忘光了,也是好一会才想起,上辈子这时候他正好给丈母娘提了水果去,被留下来做工呢,村里的事他也不知道,是明年果子林里结出的果子又小又涩,还不到收的时候就掉了一地,这一年的果子压根就没挣钱,头年请专家来,路费车资、吃喝,都是挨家摊的,他们分到手头的就更少了,那时候他才听村里人说起头年村长从城里请了个专家的事。
庄民国看了几眼,见他们没有直接去果子林里,只埋头做工,他手脚麻利,过了农忙秋收后,村里的工分实行就是另一套了,分地划组,谁把分到的地的活计做完就可以走了。
一天的活计,庄民国半天就干完了,他下午就不来了,村里跟他一样的不少,紧着把工家的地给做完,就能抽出空来忙活自己的事儿了,要是偷懒耍滑的,不勤快的,还是要在田地里泡上一天。
陈夏花没去上工,她早上收拾家里,收拾菜地,要准备腌菜,下午还得去捡柴火堆着,腌白菜要下个月,这个月的干豆角要先做,要靠大太阳晒干呢,咸菜过后腌,做豆瓣酱、甜酒,等做完才开始腌白菜。
中午吃完,陈夏花把唯一一盆蕃茄蛋汤推到庄民国面前,她面前摆着从酱缸里清出来的咸菜,放锅里炒了炒就作数。
庄民国没推来推去,只是重新拿了只土碗来,给她碗里舀满了,放她手边:“吃吧,别光顾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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