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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鹤(他们都说,我是这个天下最大最厉害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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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喝!我不喝!我喝了就会变成傻子!你们都是坏人!巴不得我死才让我喝药!”

他似愤怒般地喊着,陈孤哪里敢反抗,便是任由他打。一边的魏青桥和君霓都被吓愣,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幸好是这李秋鹤玩了大半天玩累了,打了没一会儿又爬了起来,气喘吁吁的嚷:“我饿了。”

陈孤从地上爬了起来,额头上见了血,但是仍然面不改色的领了命:“晚膳御膳房都已经备好了。阿鹤你今晚要在哪儿吃。”

“在忆茹宫吃。”他面不改色地说完,回头又换了一副面孔,笑嘻嘻地问君霓:

“君霓姐姐今晚要跟我一块儿用膳吗?”

“下次吧!我娘都烧好饭了!她说我要是今儿不回去吃,晚上就得揍我。”

“这样啊·····”他沉思片刻:“那,你明儿还能来跟我玩吗?”

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李秋鹤算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跟她挥挥手:“今天谢谢你陪我玩儿啦!明日···明日我带你钓鱼去!”

“好!”

看着李秋鹤离去的背影,他们二人久久都不敢再有动作,一直到他和陈孤的身影消失,她才敢松一口气。

她敏锐地感觉到,周遭的注视都消失了。夕照残剩的最后一点,万物枯毁的花园之中,终于只剩他们二人。魏青桥取下身上的大裘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回去的路上说。太阳快落山了。”

她点点头。

夜晚实在太过于寒,一出皇宫,魏青桥便包了辆马车,送她回王爷府。看着她若有所思的脸,魏青桥开口道:“对不起,我······”

“为何要同我道歉?”

“若不是我提出来要你陪我入宫,你就不会······”

她浅浅一笑,摇头:“与你无关。这皇宫整个都是他的。遇上不过是几率问题,是我运气不好罢了。”

这话听着让他心酸又更自责。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他心中只想着要多制造些与她相处的机会,却没有想到给她找了这样的事端。

“那·····你明日,还要去宫里吗?”

“由不得我吧。”她叹口气:“估计皇上身边的暗卫什么的,在我遇到他的那刻,就开始查我的来由身世了。我若是不去,保不齐也会派人来押我呢。”

“要不跟王爷说说?”

她想了会儿,摇了摇头。不想给秦蔚澜惹麻烦,更不想给李勉惹麻烦。今日见到了傻皇帝的恼怒无常,她知道不能以常人的说理办法来对付他,得逗哄着来才行,就像对孩子那般。

“皇上······是中了什么毒吗?有多长时间了?”她问道。

“大概也是从去年冬开始的。”他答:“皇上这病,起初还只是偶有发生,太医开了药,压制了一段时间。但之后发病的频率就越发高,且药也不太管用了。形同小儿,喜怒无常。”

“起初,还是瞒着朝中诸臣,但后来怀疑了,便不得不找了太子代为审阅议事。约莫三四个月前,皇上就再也没有上过朝了。”

她听罢眉头一皱:“就无人怀疑调查么?”

魏青桥无奈摇头:“调查有何用?若是此事本就与幕后之人有关,哪里有自己捉自己的道理。”

她心中了然。他继续说:“江山易主,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我们也只是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支持我们希望当权的人。”

马车停了下来。魏青桥便将话头落在此处。他自马车上跳了下来,极有涵养地替君霓掀开车帘,又伸出手意欲搀扶。

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从未受过这样的文雅礼遇,从来都是直接从高处一蹦而下。尽管如此,但是还是将手给了他。

“这事·····因我而起。”他的面上依旧染有疚色,目光亮亮的:“明日·····我会陪你一起入宫。伴君如伴虎,多个人陪着,要是真被老虎咬死了,黄泉路上还能多个伴儿。”

君霓被他凶狠的比喻逗乐,嘴上又扬起笑容:

“你太夸张了。”她补充道:“那你若是愿意,明日还可以再同我一块儿,咱们都想想办法,怎么脱身的才好。”

“若是真的被老虎咬了·····你放心!我唐君霓绝不是背义忘恩的小人,要扛就一起扛罢。”

心照不宣地二人倒是有了些革命情谊出来。君霓现在觉得他虽是个书生,但是也讲几分义气,或许能够深交;魏青桥听着她的话,心里就像鱼儿扑腾池塘一般水花溅溅,虽说还没有能得到她的爱慕,但是至少是成为朋友了,什么老虎大象狮子的,面对起来也多了几分勇气。

至于正巧看到这一幕的秦蔚澜和冯晏,那心中又是另一般想法了。

冯晏扶着秦蔚澜从另一架马车上下来,正正好好打了个照面。原本是还晕头转向的,冷风一吹,看到他与她脸上浅浅的笑容,酒意完全醒了过来。

揉了夜浓厚的深意,全部塞到了他的胸腔里。又苦又痛。

冯晏看了看秦蔚澜,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二人,机灵的脑瓜飞快的转着:他与秦蔚澜是兄弟,一目了然,可是他们两人,又怎么会忽然扯到一块儿了?还有,为何他们的裤腿身上,都是沾了泥渍的?这两人是去了哪里?

她闻到了风送过来的脂粉味和酒味,心也是冷了,想也知道他们二人大概去了哪儿。这四人,彼此就是静静地注视着对方,似有千言万语。

“冯统领,秦副将。”是魏青桥率先打破了沉默,微微颔首问候:“今日我同唐姑娘一块儿去郊外散心了。她说她是南方人,也未曾见过这旷野雪景,我便尽了地主之谊,带着她游玩一番。”

冯晏心里呸了一声。这小子也是南方人,装什么呢!说得好像自己从小就是在北地长大似的。

“有劳魏书郎了。”秦蔚澜凉凉开口,眼神似结冻的湖:“唐姑娘是我的······”

“是我的客。”他继续补充:“游玩向导这样的事,理当还是应该由我来做才是。就不劳烦魏书郎了。”

“行行行你们都一块儿去,大冬天的。”冯晏尴尬地打断,扭头对着秦蔚澜说:“可把你送到了,你就自个儿进去吧。”说罢钻回了马车上,不会儿消失在夜中。

秦蔚澜不理会他们二人,从君霓身边擦身而过,大步走进府内。

“那·····”她揉了揉鼻子”那明日早些再见了。”

“好。”聪明如魏青桥,看懂了这二人定是发生了不快之事。不过夜色已晚,看着她冻得瑟缩的脸,心中又心疼得很。

她目送着他的马车离去,才回过头来。

感觉自己的腿像是被冻在了地上,寒冷顺着也趴到了心里,是多厚的衣服都挡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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