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鹤(他们都说,我是这个天下最大最厉害的(1 / 2)
知道了他的身份,君霓心里惧得很,又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多管闲事的,万一待会儿魏青桥找不到她怎么办。
没一会儿李秋鹤的碗底空了,他抹抹嘴,冲着老太监嚷嚷道饿了,说是还要再来一碗,老太监听令,小跑着又去了。
“那个······”君霓看着他,小心翼翼说道:“要不,你吃我的吧。我的还没动。”
“你不吃吗姐姐。”
“我不饿·····”君霓回答道,脑子里胡思乱想。李秋鹤眼神滴溜转,盯着她的脸目不转睛,看得她心里毛毛的。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见过你呀。”
心里咯噔一声。傻皇帝见过她?她怎么不知道呢:“我怎么不记得我见过你呢!你住在宫里头,我住在宫外头······”
“不不不!我真的见过你!”李秋鹤疯狂摇着头,无比认真道:“我以前去过南方呢!才不是一直住在宫里。”
“你是不是也姓唐呀姐姐?”
君霓心里咯噔一声,莫非还真的见过?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着她纠结的样子,这李秋鹤颇为得意地笑了笑:“你想装作不认识我是吧?那可不行的呢!”
以前是听说过这江湖消息,说这皇帝疯疯傻傻,偶有清醒的时候,没想到是真的。若是面对正常人,倒是还可以沟通,面对这些,心智如孩童一般的痴傻儿,该怎么做?
难不成也要如哄孩子般去哄他们么?她是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了,决定拿出之前对付莫奎、乌栩的那套,看看是否管用。
“我的确姓唐不错,也是南方人。”她点点头:“那你知道我名字叫什么不?”
“不知道······”
“是吧。”君霓头一仰:“那你不算认识我呀,哪有嘴巴上说认识人,实际上又不知道别人名字的?”
“那你叫什么?”李秋鹤挠挠头。
“哎,你看我刚才还帮你把风筝从树上拿下来了,我又不住在宫里,那说明我是客人呀。”她不紧不慢地说道,看着满脸懵然的李秋鹤:“身为主人,你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才是。”
“是不是得足够让客人多了解他一些才行?”
他挠头想了想,觉得君霓说的话十分有道理,便是笑着点头道:“也是噢,不多了解多一些,怎么算认识呢?”
“我呀,我叫李秋鹤。”他说道,然后凑近君霓的脸,压低了声音:
“他们都说,我是这个天下最大最厉害的人,是皇帝!我要什么,他们都得给我什么!”
明明是一张老成的脸,却得意洋洋地如孩童般,说着威严的话,但是丝毫没有威严之意。瞧着他这个样子,君霓的恐惧一扫而光,噗嗤笑了出来。
看来这个皇帝还真的是个傻子,真不是装的。君霓心道,脑子转的飞快。而且,估摸他这个样子,他的想法应该十分容易受他人影响。
“你是皇上呀!”君霓故作惊讶的样子:“那你好厉害啊!那我是不是得给你行个大礼才是?”
“你是我朋友,给我行礼干什么!”他努努嘴:“只有下人才给我行礼,那些人嘴上都说着要当我朋友,但是见面都给我行礼·····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们!”
“行。那我不给你行礼了。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当你朋友也成,你觉得怎么样?”
她咧嘴笑。李秋鹤也跟着笑:“真的么!那太好了!”
过会儿李秋鹤吃饱喝足了,说是要带再君霓看什么梅花,高高兴兴地带着她去玩儿。又是把君霓吓得不行。之前去装凉糕的老太监一去不复返,来的又是另外个面生的人。
这人更年轻些,体格也更魁梧健壮。君霓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人应该是个练家子。他说他叫陈孤,以后便由他代替老太监的职务。他说,老太监未能司其本职,领罪受罚去了。
“姑娘这么受陛下的喜欢,便是应该好好珍惜才是。”陈孤说道。
“他是一国之尊,陪他的人不是一抓一大把?为何你们要我作陪。”君霓看着玩雪的李秋鹤,冷声问道。原来的老太监,不过是离开一会儿,便是被狠处了,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知道。
明明在场的,不过就是李秋鹤,她,还有这个陈孤。这雪化为泞的花园中,一眼望去都是枯败,了无人际,荒寒稀漭······可是她知道,自从她碰上了李秋鹤,就已经被暗中盯着了。
“你不问我是何人,来自何处,是不是,已经查清了我的身份?”
“姑娘聪明。”陈孤答道:“这样的玩伴,我们挑选了很多,今日,意外地皇上选择了您,可以说,是姑娘的福分。”
这陈孤的话中,带着不容质疑的胁迫,他还说道:“待会儿,魏书郎回来此处找您的。”
君霓点点头。一团雪自远处飞来,看过去,李秋鹤捂着肚子在笑。她弯下身,捡了一团更大的,丢了回去。
她脑子里闪过个念头。早些时候秦蔚澜让她安分些,她或许应该老实听话的。唐君霓,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多管闲事,然后惹祸上身的毛病?她在心里狠狠地骂着自己。
冬天天黑得早,当你感觉冷的时候,离夜也不会太远了。君霓玩得气喘吁吁的,虽说她身体不差,但是跟一个男子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
尽管这个男人也不年轻。但是傻是真的傻了,心智跟七八岁儿童也没有区别。
结识不到半日,这李秋鹤是真的将她当成自己的朋友。拉着她玩来玩去,告诉她这御花园大大小小哪个角落春天的时候能挖出春蚕,冬天哪里可能藏着蛇,君霓现在都知道了。
“太可惜了,要是还能早些认识你,这儿······”李秋鹤终于也是气喘吁吁,他长臂一挥,划着这园中的枯枝残木:
“这儿,都是拒霜花。像云霞一样的。”
“我当年去南方的时候,最喜欢这样的花儿了。”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或者什么人,沉醉出神着。
君霓哪有心思听他追忆往昔。只是觉得越发的冷,这没多长时间就即将要入夜,为何傻皇帝还没玩够。就当她还在抱怨的时候,抬起头,发现不远处匆匆而来的身影,顿时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激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臣魏青桥,参见皇上。”魏青桥不犹豫地行大礼。
李秋鹤没有看他,他的注意力还放在手上的那个雪球之上。魏青桥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陈孤,他示意免礼之后才起身。
太好了。她没有出什么事情。魏青桥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在和太子议会之中,听到太监秘报,说是她的书童正在陪皇上玩乐,便是吓得他七魂不见了三魂。明面上还要继续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与群臣太子论政。
早还在前一段时间的某天,皇上一时兴起,说是要看人和猛禽一块儿跳舞,便是找了几个战俘,结果就是眼睁睁的看着这几个活人被禽兽撕咬入腹。
再之后,等皇上清醒过来,却丝毫不记得此事了。现在看着君霓完好无损地等着他,魏青桥心中自然是庆幸万分。
陈孤上前一步,对皇帝说:“时候不早了,阿鹤,你该去吃饭了,待会儿还要喝药呢。”
李秋鹤听到”喝药”二字,表情一变,噌地从地上窜了起来,用尽全力将陈孤推到,蹦到了他的身上,狠命地捶打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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