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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会想起以前在戏班时候的那些开心的事。
那时候的他是鲜活的。和一群同样喜欢戏曲的师兄弟们练功耍闹,日子过的比现在清贫,却充满了欢乐和自在。因为他长得标致,几个师姐妹就很喜欢抓着他研究当下最时兴的妆容,拿他的脸来试那些新出的胭脂和口红。
那时候骊儿跟在身边也都是笑嘻嘻的。就像现在这样,银铃般的笑声总是回荡在他耳边。
徐宴清的指尖触到墙壁上,指甲一用力便又扣下了一点。白色的粉末扑簌簌的掉了下来,似白雪般落在了床沿上。他看了眼那弯月一样的指甲印,心里就像这坑坑洼洼的墙面,满是抚不平的伤痕。
他茫然的叹了声气,缓缓闭上了眼。
他想的没错,沈观澜不过是贪新鲜,觉得他稀奇罢了。等明天老爷回来后,一切便该恢复到原点了吧。
沈观澜不知道自己刚才随口胡说的话被徐宴清听到了,他兑了满满的一盆温水,让骊儿和秀莹退到外面去把风,亲自推开房门去叫徐宴清。
这几日徐宴清总是躺着,因为伤势也不能洗澡,他每日给徐宴清擦拭身体,虽然关键的部位徐宴清都坚持要自己来,可连日下来身体还是不舒服的。
趁着今日天气好,沈观澜便在庭院中弄了个洋人的露天花瓣浴,想让徐宴清放松一下。
他走到床边,看到人还睡着,便伸长手臂摇了摇徐宴清的肩膀:“四妈,起来了,我给你兑了桶温水沐浴,洗完你就舒服了。”
徐宴清心情正低落着,不想理沈观澜。不过他装睡的技术太差,一眼就被看穿了眼皮在动。沈观澜不知道他干嘛不肯醒来,想了想,便把他身上的薄毯子掀开,打横一抱就把他抱到了怀里。
身体骤然悬空,徐宴清不免惊慌失措。等他看清沈观澜唇边的笑意时,又被那人讨厌的酒窝气到了:“你放我下来!”
沈观澜已经不怕他这装出来的凶样子了,手臂一托就把他抱稳了,大步朝外面走去:“今天天气好,我给你在院子里弄了个露天浴,还有西式的午餐备着。你要好好享受,否则对不起我这湿透的一身和一上午的准备。”
他说话的时候就走到了门口,徐宴清转头一看,大浴盆已经被四扇屏风挡严实了,什么也看不见。沈观澜抱着他走到屏风的一角,把他放到了地上:“站稳了。”
他扶着屏风站好,一眼便瞧见浴桶旁边放着张桌子,上面有三个餐盘,都盖着银色的罩子,旁边还有一副西餐的餐具。
沈府虽然是中式的府邸,但沈蔽日经常会出席一些商会的宴席,吃的都是现在最流行的西餐。沈家的二太太和三太太也喜欢,经常会趁着老爷不在家的时候弄一顿西餐来吃。徐宴清跟着他们吃饭,自然也不会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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