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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徐宴清最喜欢的花了,但这一刻,他的注意力却没有在那随风摇曳的雪白玉兰上,而是盯住了院子中间的人。
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他,身上的白衬衫被水泼透了,显出后背紧实的肌肉,一路延伸到腰间。那人正在往大浴桶里兑水,骊儿和秀莹则指挥着家丁搬来了几扇偏厅的红木屏风,搁在浴桶的四周。
徐宴清立刻认出了那是沈观澜的背影,他看着骊儿和秀莹跟沈观澜说笑,因为开着一点门缝,他听清了他们的对话。
大概就是在说这露天浴的好处,秀莹好奇的说她也想试试,沈观澜说她可以让骊儿帮忙守着,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弄。秀莹不高兴的抿嘴,说二少爷偏心,有什么好的都给了四太太。
沈观澜依旧背对着他,说的话却一字不漏的钻进了他的耳朵里:“我当然要把好的都给他了,他可是我的四妈,我不对他好还能对你好啊?要不你也嫁给我爹去?”
沈观澜是笑着说这话的,没人把它当真,可徐宴清听的不是滋味了。
沈观澜对他的种种好,皆因为他是他的四妈。也许是因为这个四妈是个男人,太清奇了,以至于沈观澜忍不住好奇心,总想在他周围转悠,感受一番吧。
徐宴清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回床上去躺着了。
刚才醒来的时候他还觉得饿,这会儿却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但他躺下来又没有睡意,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昨晚沈观澜的那些举动和醉酒的胡话。
他摸不透沈观澜到底在想什么。就算他是他的四妈,也是个不相熟的四妈,自己还总对他板着一张脸。
沈观澜倒是从不在意他的冷漠,一直笑眯眯的,在他发火的边缘试探着。明明看着缺心眼,偏偏照顾起人来又细致又体贴,很多骊儿以前都顾虑不到的方面都想得到,让他不能狠下心去排斥。
他望着素白的顶账发了会儿呆,又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了。
耳畔依旧能听到隐约的笑闹声,那声音清脆愉悦,似银铃般,他已经很久都没听到这么开心的笑声了。
他看着墙壁上被抠出来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印子,正要把手指戳上去,忽然发现这几天已经没再抠过墙壁了。
自从嫁入沈府后,他一直是一个人睡的。沈正宏从不在他的房间过夜,理由他很清楚,毕竟沈正宏对他的身子没兴趣。他不理会其他人在背后怎么议论,反而乐得自在,不用连睡觉这种事都得演戏。可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又很难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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