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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十分讨厌沈林这种精明伪君子的做派,也因为沈林对沈沉的冷落对他多有怨怼,然而一下子说人家动这样的手脚,还是觉得有些发虚。
沈沉年纪轻轻,却比他敢想得多:“母亲刚病的几天,医师说她病得没法见人,没让我看上两眼,就将我赶了出去。后来我每次与她见面,都是隔着一层床帐,她大多数时候背对着我,偶尔伸出一只手叫我握着,但总也不说话。”
“刚开始没有人告诉我她得了什么病,钟晚,我什么也不知道,每次问,都告诉我父亲和医师正为此忙得焦头烂额。后来我才知道是消渴疾。母亲也有过好转,但很快便瘦得更快,病得更重。但我想她为什么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是还在怪我,还是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说着说着,便有两行泪滚落下来。钟晚忙倾身给他抹掉,将他半揽在怀里,低声道:“她一定没有在怪你的。”
“有一天我悄悄摸过她的脉象,确实是消渴症无疑,但为什么之前即使是我也没有听到一点征兆?我不相信,母亲有几回分明是握住我的手不想放开的,她分明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但她身边的人都像一群牵线木偶,没有人帮她,也没有人帮我……”
沈沉的声音越来越低,外头的响动却越来越嘈杂,有人在大声喊道:“少庄主呢?你们看到少庄主了吗?”
沈沉猛地起身,推开门道:“我在这儿!”
那是个北斗山庄的弟子,已经跑得气喘吁吁,见到沈沉便猛地扑上来,哭道:“少庄主,夫人……夫人……”
他没说完,沈沉便猛地后退一步,重重撞在库房的门上。片刻后,他缓缓倚着门滑下来,蹲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那弟子缓缓退开,将这里让给少庄主一人。
钟晚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却听得沈沉喃喃说道:“你借我挡一下。”
钟晚走到他身边,让他将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沈沉埋在他的衣衫里闷声地哭,半点声音也不肯发出来,只有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头露出通红的一双眼睛,与钟晚无声地看着岸边,风无尽地吹动树叶,那绿浪渐渐地变得模糊,与江水一样涛涛地翻涌着。
沈沉哑着嗓子,轻声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我今日才体会到,这样的滋味。”
从急诊紧急赶回无比流畅地赶完剩下半章
写完之后有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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