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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郁绵坐在木管第一排,靠近第一第二小提的位置,恰恰能从一根根竖起的琴弓之间看到安嘉鱼的侧脸。从头到尾,那人一对眉毛几乎没有平静过,时而挑起,时而蹙紧,表情一言难尽。
别说安嘉鱼不满意了,连乔郁绵这半个门外汉都听得出弦乐部凌乱地一塌糊涂,指挥老师的棒子几乎就是个摆设,每个人都死盯着还未熟悉的乐谱,赶火车似的抢拍。
熬到第四乐段,安嘉鱼总算松一口气,越过人群,分别看了一眼竖琴陈老师和大提琴首席韩卓逸,又对指挥点了点头。
他坐在人群中,面部表情恢复了平静,在大段空灵而梦幻的竖琴引子中独自架起了弓,气氛就在这一刻变得不同。
明亮,婉转,他那把琴的共鸣箱似乎是特别的,传出的旋律有着惊人的感染力。
所有人几乎大气不舍得出地听完这一段独奏,而后小心翼翼地铺垫在大小提琴首席游刃有余的配合下。这一遍过场虽然开始得仓促,但结束时居然让人意犹未尽。
指挥老师放下指挥棒没有开口,只默默看着安嘉鱼。
不只是指挥老师,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着他,而那个人坐在众人视线的交汇处镇定从容,没有分毫局促。
各乐部分练吧先熟了再说别的,一下午应该够大家熟悉谱子了。安嘉鱼站起身笑着摇摇头,尤其是弦乐的各位。任务有点重,克服一下好吗,这大概是很多人最后一次合作了。
好。应答声出乎意料的整齐,弦乐部前排的几个女孩眼睛里星星闪烁,说不清是崇拜还是兴奋。
安嘉鱼在这样的场合中会下意识藏起自己跳脱的那一面,摇身一变成为众人的主心骨。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磨合的也算顺利。
长笛清闲,乔郁绵常常在木管排练结束后,独自坐在礼堂一角塞着耳机等安嘉鱼结束弦乐部的排练。
你回宿舍等呗,坐地上不难受么。排练间隙,安嘉鱼坐到他身旁,自然地拿过他那瓶水灌了几口。
都一样。等你吧。乔郁绵摘下耳机暂停了英文电台,即使听不到,就这么看着安嘉鱼拉琴也是种享受。
你在这扰乱军心首席撇撇嘴。
乔郁绵一愣:看不出来,我觉得你挺专心的。
谁说是乱我了,你看看那几个刚升高二的学妹。安嘉鱼将喝一半的矿泉水瓶子支在两人之间,对着空气扬了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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