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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今日这年宴的热闹,精彩绝伦。
堂堂建策上将军,不仅要和自己的幕僚成亲,更愿以府为聘。他对这位洛先生,当真有如此入骨情深吗,还是……
洛银河看向李羡尘,将军说这番话,表情郑重,毫无敷衍之意,为对抗梁珏,将军决心至深,却也对他信任至深。
当真算是倾其所有了。
梁珏方才一直作壁上观,此时带头拍手赞道:“公主红颜豪爽,敢爱敢恨,才引玉出李将军如此深情,依老臣看,撞日不如今日,太常卿府筹备尚需时日,将军不如今日便同洛先生成婚,洞房花烛,就是大年夜,将军府!”
热闹谁不爱看,梁珏提议一出,便有多人附和,皇上也自然顺了众意。
洛银河此时已经由乏累转为麻木。
他全程不知如何行事,被拉着就在大殿上草草拜了堂,一袭红绸,二人各执一边,让洛银河觉得二人如同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又如这年关大宴上真正的主菜,给今年的宮宴添了浓墨重彩的荒唐滑稽。
行礼间,礼部尚书施平提议说,该给洛银河搭上盖头,才够喜庆。
万没想到,这能彻底将洛银河折辱一番的事情,被梁珏制止了。
他道:“洛先生风流才子,玉树临风,即便与李将军情投意合,也不可做女子之姿。他二人成婚后,自然会相敬如宾,故剑深情,不必用这造作的礼俗约束。”
这话看似挽救了洛银河仅剩的尊严,也正是梁珏的高明之处——他在群臣面前,树立了一派冠冕的形象,那些不明所以的大臣,自会当他是抛开世俗眼光,一心为二人着想的洒脱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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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荒唐的婚礼,终于沸腾到了顶点,从皇上到众臣,轮番向二人敬酒,饶是洛银河以身体欠佳,推诿了多次,也着实被迫喝了不少。纯粮酿造的酒,入口柔和,却后劲十足,夜色深沉了,闹哄哄的年宴才不得不结束。
出了大殿,洛银河被夜风一凛,顿时头重脚轻,步履轻飘,李羡尘在他身边,伸手揽在他肩头,让他有了个依靠。
刚靠在李羡尘肩上,他下意识就想支棱起身子,下一刻,不仅被按了个着实,还被李羡尘张开斗篷,罩住了身子。
一片暖意中,只听李羡尘轻声道:“人多眼杂,还都看着呢。”
到底也是醉了,就顺势而为吧。
李羡尘揽着洛银河,放慢了脚步,缓缓向宫门口走去,洛银河也不知道,李羡尘的肚子怎么像个酒缸一样,刚才他一杯没少喝,如今却只是面色透了些微微的红。他一面照应着他的洛先生,一面同身边走过的同僚应承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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