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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早就晒化了,却让人更为寒冷。
唐辛在院子里打扫这些天堆积的鞭炮纸屑,装了满满一簸箕,唐辛要提去倒被沈愿接过,临走前摸了摸她的头。
唐辛把扫帚默默放在一边。
还不到五点,不到吃饭的时候,一家人空落落坐着不知道要做什么,门口跑过去几个追逐打闹小朋友,笑声隔老远还能听到。
“收拾一下奶奶房间吧。”舒暄和提议道。
按照风俗,他们把孟翠婉大部分衣物被子在上午时候烧掉了,还剩些零零碎碎的,他们进了孟翠婉房间。
常年没拿下的樟木箱子此时大敞着,里头已经空了,深红色的衣柜里只剩几个空衣架,烧东西的时候才发现,孟翠婉一年到头都没几件新衣服,几件衣服反复地穿,带她去买衣服时推三阻四,说老太婆还要什么新衣服。
一起睡过的拔步床连发黄的蚊帐都烧掉了,墙上的老日历还停留在2018年5月,那个月她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话呢?
唐辛仔细回想着却一无所获。
她弯腰拉开了衣柜下的抽屉,一股浓重的樟脑球气味扑了出来,抽屉里有一个锈了的扁平饼干盒子,表面磨得看不出原本模样,她把盒子拿到了跟前,晃了晃,里头沙沙作响。
她费了点劲才把盒子掰开,一打开铁锈味扑面而来。
里头盖着几张纸,其次都是些零碎的小东西,几个颜色不同的缝纫线,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顶针,安安遗落在院子里找不到的弹珠,融化的水果糖,几个铜钱,老式的银发簪,很久没用导致上面的祥云图案发黑。
唐辛把手里的纸打开,是唐安安每年给她画的新年卡片,这小孩实在没创意,每年画的都差不多,底下几张是一沓信纸,几个歪七扭八的卡通图案,有小狮子,小鸭子,还有长颈鹿,刚开始画的很拙劣,笔触也不连贯,不像唐安安的画的,倒像是孟翠婉自己照着什么描的,越画到后面逐渐变得有模有样起来。
“这些靶向药怎么办,还剩两盒多。”舒暄和从五斗柜里搜出两盒还没吃完的药,这么贵的药扔了怪可惜的。
唐辛不做细想盖上盖子,把盒子放好,声音沙哑地说:“我在网上认识一个人,她爸也是得这个病,我问问她要不要吧。”
刚学做饭那阵子她进了一个病友交流群,他们会在里面分享适合癌症患者的菜谱,她那时候刚学,问题一大堆在群里问,那个女孩总是很热心回答她,后来唐辛主动加了她的Q/Q,才知道她才19岁,在读大学,父亲刚查出肝癌中期。
“行,那你问问她吧。”
唐辛走出房间登上Q/Q给她发消息,但好一会儿她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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