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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晖不知里情,寻了机会骂了一句,“与公公何干,全是这小兔崽子不知好歹,无法无天!”
王桓不欲听他唠叨,催促道,“爹,你身上汗味重,别熏了容公公,去换身衣裳罢。”
王晖一张老脸憋得通红,“你....”碍着容语在场,不得不咬牙陪了个笑,“公公稍待,本官去换衣裳来,公公吃了晚膳再走....”
把王晖支使开,王桓笑呵呵的,不好意思挠了挠耳,“你怎么来了?我好着呢。”
书房点了一盏宫灯,晕黄的光线将他脸镀了一层绒光,他眼下发黑,脸色并不好看。
容语心头钝痛,双拳握在手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默了好半晌,哑声道,“你现在可是御前禁卫军的将领,行事不可鲁莽....”
王桓讪笑,“我知道了....毕竟你是我兄弟嘛....”
心里嘀咕着,怎么哄骗容语给他当妹妹。
昨夜规划得头头是道,如今人到了眼前,他反而不敢开口,怕容语不高兴。
小眼神东躲西藏,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
容语只当他介意自己女子身份,反倒不好多留,一面起身吩咐,
“你且好好休息,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王桓眼巴巴趴在软塌,欲言又止,想留她,又担心她公务繁忙,最后嘀咕道,“说好再来看我,莫要食言。”
容语大手一挥,往外面走,“我什么时候失信过。”
容语当即回了宫,欲去养心殿回禀,听闻皇帝去了甄娘娘宫里,又折了出来。
甄娘娘是新封的贵嫔,便是端午那夜,容语救下性命那位宫妃,她如今得了宠,心里对容语感激涕零,私下托福儿赏赐了好些贵重之物。
容语不用侍奉皇帝,干脆悄悄翻墙来到了东宫。
恢弘的正殿灯火通明,却是空荡荡的,无一人伺候。
沿着熟悉的甬道来到东配殿书房,头顶的五色宫灯,摇落一地斑驳的光影。
透过一排雕窗隐约望见书房长案后坐着一人,他身着月白的宽衫,腰间系带松松垮垮,大有放浪形骸之迹,视线一点点往上挪,只见朱承安手里拧着一酒壶,几乎是不要命地往喉咙里灌。
容语吃了一惊。
印象里朱承安温文尔雅,遇谁都是三分笑,鲜少见他情绪这般外露。
容语抬手掀开珠帘,一步一步来到他身侧。
朱承安已喝得微醺,听到脚步声,也不抬头,将案头折子拂开,伏在案上,语气带着几分戾气,
“都出去,我不需要人伺候,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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