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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自然是不敢的。”南宫雅瑜的笑意愈发浓烈,“毕竟当年,文……”
“你住口!”
夜雪极怒目圆瞪,生生吐出一口紫黑的淤血来,这才终于吼出了声。陈悭忙拿帕子给他擦拭血污,急得手足无措,奔出去喊太医。
南宫雅瑜也不拦他,淡声说道:“臣妾也不想提这些陈年旧事来让陛下伤心,只是好教陛下知晓,就算是只兔子,被踩疼了尾巴,那也是要咬人的。”
她看似是在拿夜雪焕说事,其实又何尝不是在说她自己——皇帝连她唯一的嫡子都想杀,那他们之间便再无情分可言了。
“你……你们……都给朕滚!”
南宫雅瑜闻言起身,走之前还要落井下石:“在臣妾看来,陛下的皇子们都是好孩子,夜雪氏的江山必能安稳繁荣。所以……陛下就安心地上路吧。”
夜雪极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仰面躺在床上,似乎又昏了过去。陈悭领着一群太医匆忙入内,转眼就把龙榻团团围住;南宫雅瑜看也不看,漠然往殿外走去。
夜雪焕跟在她身后,从几个太医挤挤挨挨的脑袋之间最后看了皇帝一眼——那眼角处如蛛网般爬开的皱纹之间,竟隐有泪痕。
他其实隐约能明白南宫雅瑜那个未说完的“文”字所指为何。
所有后妃之中,诞下皇嗣的只有五个,其中四个都出自权臣家族,唯有夜雪权的母妃文氏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太医苑女史。如果夜雪极的目的只是利用皇子来反噬各自的母家,以此来削弱外戚、巩固皇权,那文妃就该像其他低位的嫔妃一样,无法诞下子嗣。
文妃去世时,夜雪焕甚至都还没出生,夜雪权自小就与他一道在楚后膝下长大。宫里的老太监宫婢都极少提及文妃,夜雪权年幼时还会拉着楚后问一问,稍稍年长后就再不提起,仿佛这个人就从未曾存在过。
南宫雅瑜能用文妃来刺激夜雪极,说明文妃于他而言的确是特殊的存在,更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否则文妃不至于成为一个禁词,夜雪权也没这个殊荣由皇后来抚养。
这当中很可能还有一段深宫秘辛,只是如今谁也不会知晓了。
夜雪权此次会参与其中,只怕也并非事出无因;皇帝会落到如此境地,也很有可能还有他一份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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