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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正常人,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赶过来,买了十束花,找上欺负过斑比的秃子,把带刺的玫瑰花全塞进那秃子男的嘴里。
段从祯最喜欢看人受折磨。
他看邻居的宠物失足掉进湖中被淹死;他听那个工作认真的实验员因丧子而恸哭。
他欣赏痛苦和死亡,欣赏别人痛哭流涕的样子,他理解不了痛楚,也无法感同身受。
段从祯觉得自己疯了。
看着面前突发疾病,面色病态绯红的男人,他不想去掐他的颈,也不想看他惊慌失措的面色,段从祯只想把他抱在怀里,听他在自己耳边惊魂甫定地呜咽喘息。
他不是个正常人,也不屑于做正常人。
他跟即鹿都是病人。
即鹿咽着口水,被他抱着,身躯发烫。他抬手,用力勾住段从祯的脖颈,把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拉近,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喉间呜咽。
“段哥,你弄死我吧。”他说着,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到时候你再去害谁,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段从祯听着他的哀求,耳侧都是男人滚烫湿润的一呼一吸。
即鹿从他身边逃走以来,再没有这样主动的亲昵,而现在他紧紧抱着自己,好像要把他当成救命稻草似的,不是求欢,不是索吻,不是一遍遍地向他表达入骨的爱意,而是希望他亲手了结了自己。
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与伦比的兴奋。
唇角勾起,段从祯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的兴味,带着光亮,呼吸也因为短暂的兴奋而急促起来。
“不,斑比,不可能的。”
他不住地吻他,咬着男人干燥的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眷恋地松开,喉间已然带上喘息。
段从祯舔去他唇角的血,与他额头相抵,望着即鹿颤抖的唇,眼底都是淡然笑意。
“我们要一起死。”他说。
第82章
翌日清晨,六点刚过,即鹿自然而然醒过来,生物钟和久病缘故,他并未多眠,瞥见窗外寥寥晨光,就慢慢清醒。
酒店房间宽敞,清晨更显冷清,床边的夜灯似乎开了一夜,给萧瑟清冷的房间添上几分暖意。
床铺是冷的,即鹿身体并不温暖,即便睡过一觉,醒来时床榻也没什么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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