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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和继父来说,都不是。
谭珍珠叹了口气:“大人总是这样,喜欢糊弄我们。”
可小孩子只是小,并不是傻。
“后来我妈妈又生了一个弟弟。”
对梁橙来说,弟弟的诞生意味着,她更彻底地沦落为一个局外人。
继父的刻薄慢慢不再掩饰,妈妈的心思也被弟弟分走,刚开始是一部分、后来是一半、再后来,几乎全部。
梁橙转过好几次学。
从妈妈带她离开梁家、后来和继父结婚、继父事业变动、有了弟弟之后两人决定换一套更大更舒服的房子……最后,她请求爷爷接她回来。
“有时候我觉得妈妈很爱我,有时候又觉得,她的爱太稀薄了。”
梁橙揉揉发酸的鼻子,说:“就像空气里的氧气,太稀薄,人是活不下去的。”
谭珍珠一把抱住她:“哎呀我的小可怜。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选择你爸爸?你爷爷对你多好。”
梁橙沉默一会。
“我小时候,很讨厌我爸爸。”
“为什么?他不是对你很好吗?”
这次梁橙沉默的时间更长,许久才说:“因为我小时候一直觉得,他破坏了别人的家庭。”
这种认知,让她从很小的时候就深感负疚。
爸爸的罪责成为她的罪责,沉重的负罪感像一块石头压在她小小的身躯里,日复一日地让她抬不起头。
谭珍珠愣了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和她刚才安慰自己一样,拍拍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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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尉把梁橙和谭珍珠送回家,回去路上又接到狐朋狗友电话,喝了两摊,快五点才结束。
没睡几个小时就爬起来,拖着困倦的一张脸回岑家老宅。
今天是他姑姑生日。岑老太太脾气大,他不敢惹,早早回来表孝心。
其实回到岑家也是回房间睡大觉,中午饭都是佣人端到房间里给他吃的。
昏睡到下午,听说他哥回来了,才套上T恤裤子,打着呵欠下楼。
徐晏驰刚刚进门,将手里的营养品递给佣人,例行公事般向老太太问了声好,便径自坐到沙发上。
岑家祖上显赫一时,老太太也是书香门第出身,自从丈夫过世之后,岑家就是老太太话事。
从上到下,没一个人不对她恭恭敬敬,也没一个不怕她。
唯独这个外孙,打小就对她冷淡,长大之后更是变本加厉,除了逢年过节的面子功夫,平常想见他一面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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