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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的时间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它能消磨人的锐气,打磨人的棱角,让某些人学会顺从,让某些人学会藏拙。
墨紫幽回转头,三月春时的风吹鼓起她的广袖,她那飘渺翩然的鸿影消失在庄园大门。
这是她最后一次踏足此地。
***
金陵城西市口今日极为热闹,刑场周围可直接观刑的酒家的二层楼全部坐满,街上的平民百姓也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平日里遇上砍头或是凌迟,围观的百姓也是不少,而大魏少有火刑,今日宁国公萧准和宁国公世子萧镜之将在此处被行火刑,自然更是引人注意。谁都想来看一看这害死英国公世子和十万西南军,又害死苏家满门的宁国公到底是如何被火火烧死的。
监斩官是萧望之,他一身四品官服沉默地端坐在监刑台上,面上平静的神色丝毫看不出他对于杀父之仇将报的喜悦。
“不骄不躁,荣辱不惊,”姬渊斜斜靠在刑场对面的酒楼的雅间的窗台边,看着远远坐在对面的萧望之赞叹道,“正气凛然,真是令我等望之自惭形秽。”
坐在姬渊身边的楚玄也透过窗子看向对面的萧望之,这是一个聪明却又不唯利是图之人。萧望之看似木讷冰冷,可他这些年来能从宁国公的手下走过来,显然并非不知变通不知圆滑之人。而他分明可利用世家门阀的人脉想方设法走捷径,偏却按部就班地参加科举,他并不是一个急功近利,舍本逐末之人。他朝可堪大用。
西市街口,有两辆囚车一前一后转过街角向着刑场行来,与以往不同,虽然周围百姓依旧以烂菜叶石头之类的东西打得囚车里的宁国公和萧镜之头破血流,却未如以往一般挤上前去谩骂唾其面。而是不约而同地与囚车拉开了一大段距离,远远地对着那囚车里的二人破口大骂。
只因囚车里那两人皆是满脸水泡红斑,一看就是得了极严重的瘟疫之症,哪个人不要命了敢靠近他们。这一次的案子审得如此之下,处置也下得如此之外,其中一个原因便是这两人身患瘟疫之故。没有哪个审案官员愿意当面提审他们,甚至供词的画押都由别人代劳,生怕他们二人碰过供词的纸会将瘟疫传染给他们这些亲阅供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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