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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生听到温澜和她同桌小声的讨论声了,趁数学老师不注意,转脸把自己的试卷给了温澜,随后不急不躁站了起来。
全班只有两个没试卷的,一个是潮生,一个是黎晚。
数学老师一视同仁,让他们去走廊罚站。
黎晚装模作样的拿着数学书从教室后门走出来,见潮生从前门出来,她笑:“啧啧,好学生也罚站了?”
潮生不咸不淡回了一句:“比不上你有经验。”
黎晚一顿,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说:“江潮生,除了对温澜,你总这么坏。”
潮生眼角溢出一抹不深不浅的笑,没有接话。
屋里数学老师夹杂着禹山口音的普通话声音洪亮,听的人心里烦躁,黎晚站着站着就闲不住,她从兜里拿出一只线耳机,不管潮生愿不愿意,直接插他耳朵里一只。
然后她开始哼歌。
Prendimi così, prendimi così dal niente.
请你就这样带我走,一无所有的,就这样带我走。
Tienimi così, tienimi così per sempre.
请你就这样抱着我,永远这样守着我。
这首《El'Alba Verrà》,潮生第一次听到是在一个法国电影《沉静如海》的剪辑视频里。
廊外的风干燥而暖和,阳光透过窗玻璃斜斜照到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春夏交接时草木蓬勃的香气。
黎晚微闭着眼睛,沉浸在歌声里,她耳朵上缀满了星星耳钉,在太阳底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是在给她营造氛围。
Fammi guardare le mie rose,
让我观看我的玫瑰花,
Arrampicarsi fino al sole,ora che piove…
在下雨之际,它们直向太阳延伸...
黎晚缓缓睁开眼。
偏脸看向潮生。
潮生在唱歌。
那一刻万籁俱寂,唯有潮生低低沉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他微垂着眼眸,沉静而孤独,让黎晚几乎忘记了呼吸。
她没想到她哼的歌,他竟然也会唱,而且每一个单词发音都很好听。
察觉到黎晚看自己,潮生停住了,也偏头望向她。
疏疏淡淡的眉眼,藏着桀骜和清高。
黎晚静了静,咧嘴扬起一个明媚的笑。
潮生顿了三四秒,微微勾唇,回以淡淡的一笑。
春日木棉花开得如火如荼,杨絮被风卷着乱飞,他们在春光里烂漫,因为没有爱情,少了悸动,多了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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