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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就打里间飞出一截儿木头,叮呤咣啷的在地上打了个转儿,最后被门槛拦下。
路喜定神去看,才瞧清楚,这是盼的急了,把窗户撑子都卸下来了。
这边火急火燎的找人,曲妙妙却早就换了绵软的衣裳,在炭火炉子跟前暖身子了。
春姑姑端来冒着热气的红枣姜汤。
辛氏亲手接过,放在一旁小几上,贴贴曲妙妙的身子,和声道:“心肝儿,快擦擦眼泪,把姜汤吃了。你身上来事儿,又淋了雨,为那混小子再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嗯。”曲妙妙泪眼婆娑地点头。
又怯怯地张臂,环在辛氏腰身,眉眼委屈,嚅糯地喊了一声:“娘亲。”
她与生母不睦,父亲又一心偏在柳姨娘母子身上。
嫁来了青州,得辛氏宠爱,她才知道旁人有爹娘老子护着是什么个滋味。
平素她对崔永昌忍耐迁就,说没有辛氏的缘故,那是假话。
她虽是儿媳,但在辛氏跟前,比女儿也不遑多让。
方才,她哭着跑出来,原是想寻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脚下却像生了眼睛,没两步便来了点春堂。
竟像是母女连心,辛氏这些日子身子不大好,偏今夜雨大,反倒叫人把窗子大开。
她一进门儿,里头就瞧了个正着。
知道她受了委屈,辛氏一下又一下地摩挲她的背脊,“我的儿,可别哭了,瞧着叫人心疼,明儿我亲自抬家法过去,先打他三十棍子,再叫他给你作揖赔不是,后头你俩如何处置,只依着你的意思。”
“你且自在行事,万事有我给你撑腰。”
辛氏这话宽心,越性哄得曲妙妙眼泪涌了出来。
一直到了后半夜,香雪堂那边都找疯了去。
春姑姑才打了发人,不紧不慢的过去传话。
崔永昌在庑郎底下听到的消息。
他手中擎着伞,半个肩头已经淋湿,发梢沾着雨水,沉甸甸地聚成条绺。
“她在母亲那里?”
路喜也是满脸雨水,因骑马往知府衙门跑了一遭,衣衫尽透,扬声回道:“可不是么,咱们净惦记着瞒了夫人,独没想到少夫人往那儿去了。”
等回了屋,路喜才想起来,方才小红还交代了一句,又道:“少爷,春姑姑还说,夫人气得厉害,明儿一早就要请家法来,要不……您先出去躲躲?”
崔永昌满心的愧疚,听得他这句,霎时变成了满腔愤懑。
磨着后槽牙道:“她是告状去了!”
路喜赶忙分辨:“您怎么又说风就是雨,再要生事,真真是要挨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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