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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他连忙放轻了力道,轻轻擦了擦就转到了他的后背上。
之前被头发遮着没发现,现在凑近了,他才看到那皮肤上也是大伤叠着小伤,只是他身上太白,不仔细看看不分明。
他从肩骨向下擦去,又抬起他的手臂,蓦地在他的左肋上看到一个利器劈砍出的伤疤。
伤疤已经有年头了,隐藏在肌肉的纹理里,已经看不分明。
可他却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去年小灯会上,他们合力抵抗段于风时留下的。
心中忽然不是滋味,手也停了下来。
沈相夷好久感觉不到他的动作,纳闷地转过头来,见他怔怔地盯着自己发呆,不由问道:“怎么了?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凌萧回过神来,把他的手臂放了下去,摇头道:“没有不高兴。”
“还说没有?你看看你这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沈相夷说着翻了个白眼,又从他手中夺过水瓢,当头浇了下去,“心情不好就别忙了,我自己洗一洗就行了,你坐在那儿歇着吧!”
凌萧看了他一眼,见他果真在认真擦洗,便退到一边,沉默地坐到井沿上。
满院子只闻「哗啦哗啦」的泼水声,不一会儿泼水声也停了,沈相夷从另一侧井沿取过衣服穿了,转过眼来,就见凌萧还在发呆。
“萧萧。”他用草兔子的耳朵在他的脸颊上毛了毛。
凌萧向后躲了一下,抬起眼来。
漫天霞光下,沈相夷歪着头,对自己温和地笑着。
这副样子他见过无数次,国学监里从讲堂回学舍的路上,出游途中如风疾驰的骏马上,还有殒剑山上芳菲馥郁的花树下。眼睫眨了眨,恍惚间,他有些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又被我的风华绝代迷住了?”沈相夷痞兮兮地笑道。
凌萧蓦地回过神来,垂下了眼眸。
“看来你还是有心事呀……”沈相夷拉着矮凳坐了过来,“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说说?大雕……咳,绝命国师免费为你解惑。”
凌萧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刚要习惯性地拒绝,心头却忽然一动。
“你……”他斟酌了一下,“都说人死不能复生,可你为何……”
“呵,你也真能忍,我早就等你开口了,没想到你一直忍到现在。”
沈相夷笑道,转动着狗尾巴草的草杆,小兔子的两条长耳朵就像风车一般飞旋着扫过他的下颌,“要是我说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信吗?”
“什么都不知道?”凌萧不解地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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