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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正自纳闷,就听沈青阮道:“寒先生,在下心有疑惑,想请教先生。”声音不轻不重,正好在座各位都能听见。
但此言一出,大家都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人甚至发出了「啧啧」不满之声。
东陵习俗不同,是名在前,姓在后,寒氏月单名一个寒字,氏月才是他的姓。
如此称呼,姓名倒置,实是大不敬。祭酒甚至抬起了半边身子,想看看是谁这么不长记性,丢他的人。一见是他,不由惊了一跳,扭着身子半天都忘了转回去。
整个国学监,甚至整个元京,要说谁最不可能在此事上出纰漏,那便非沈青阮莫属。
因为他自己就是西南人士,西南与东陵接壤,城中甚至有一半人都是按照东陵习俗,姓名倒置的。
何况他还是翰林院编外特聘的东陵史俗专家,怎么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凌萧一怔,不由往台上看去。就见寒氏月也正死死盯着沈青阮,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眼神却有明显的波动。但这种情绪不是愠怒,反倒像是……惊喜。
“公子请说。”凌萧正在纳闷,寒氏月已经彬彬有礼道。
第100章
寒氏月(三)
“是这样……”沈青阮好整以暇地道,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骚动,“在下心中奇怪,这位天女娘娘为何只选在东陵几个小城散花,而不是在整个东陵?为何只散三千繁花,而不是三万繁花,抑或是能覆盖东陵全部人口的三百万,三千万繁花?又或者……她为何要选择散花这样治标不治本的方法,直接降一场甘霖不是更好吗?”
此话一出,众人尽皆瞠目。
但凌萧却注意到,台上的寒氏月露出了一丝几不可查的微笑。
“沈兄这……是在说笑吗?”坐在他另一侧的纪麟悄声道,“谁知道天女娘娘是怎么想的?天女娘娘要做什么,谁又能管得着?”
凌萧也觉得有些纳闷,但他知道,沈青阮绝不是胡言乱语之人。他说话从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并且都有很深的意味在里头。
“诸位请不要误会,在下并不是在苛责天女娘娘。”沈青阮大概也听到了众人的议论,解释道,“在下只是觉得,这个故事的重点不在初心与结局,而在于用错了方法。”
“方法?”众人齐齐一疑。
“其实大家多少都经历过,见识过,或是听说过类似于旱灾的重大灾情……”沈青阮接着道,“自然也知道,灾害最可怕的还不在它本身,而是它可能造成的各种后续反应。我方才提出那几个问题,就是想说,无论是治灾还是治国,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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