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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消一眼,便想教人去探晓光破雾后究竟是怎么一片佳绝的风光。
只可惜这样的姑娘,并不长眼的,攀上了靳濯元这阉贼。
萧双宜收回视线,冷冷地同太后说道:“当真是三更半夜见太阳,太后娘娘也有召见我的时候?”
照理说,萧双宜是萧氏一族唯一的后人,外姓掌权的世道,她理应同太后孟氏站在一处。
可是满宫皆知,萧双宜母妃章贵妃尚未离世时,备受皇后欺压。章贵妃诞下公主后,皇后为彰仁厚,给她进补参汤。
参汤不宜进补那些热证者,也不应同萝卜叶共食,章贵妃身子骨极好,从不亏虚,皇后每日送来参汤,非但不能进益补气,还导致章贵妃身子亏损,落下病根。
彼时的皇后正是眼下坐在榻上的太后孟氏。
是以萧双宜记恨在心,横竖萧氏气数已尽,她也阎王殿前走一遭壮了胆子,哪里还肯给太后半分好脸面。
太后召见萧双宜显然有要事要谈,却瞧见陆芍也在屋内,便只好先闲谈着聊到:“双宜前几日也正巧去樊金寺小住一段时日,不知你们二人是否打过照面?”
长公主出行,纵使寺内香客不用回避,宫人也会因着谨慎,一一过目寺内香客的名单。
萧双宜淡然地瞥了一眼陆芍,她出宫时,并未带甚么宫人,贴身伺候的唯有绿环一个。依照二人的过节,倘或绿环在香客名录上瞧见陆芍的名字,定当及时回禀给她,绿环没说,那便是名录上并未有陆芍的名字。
陆芍垂下眼,圆薄浅粉的指甲攥着自己的衣袖,悠悠转白。她没料到,萧双宜竟也去了樊金寺。
心里正想着应付太后的说辞,却听耳边传来笃定而又轻蔑的声音:“是见过。有甚么问题吗?”
话音甫落,她猛地掀眼,对上长公主稍稍眯起的眸子,一时不太清楚她为甚么要替自己说话。
说完,她生怕太后有疑,立马将事情的风向调转至宅院里边的明争暗斗:“流夏和云竹,最是忠心护主,听了我的吩咐,一字也不敢对外提起。谁成想,我二姐姐借题发挥,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去,闹得满城皆知。父亲曾说,我同二姐姐是有血亲的一家人,姐妹之间,总有些打闹,牙齿都要磕到舌头呢,这也不稀奇,却没想到,这种种误解,不光彩的事闹到太后娘娘面前来了。”
太后深谙其中的争斗,对陆婳这等小伎俩愈发觉得不入眼。虽说萧氏气数已尽,她手中无甚实权,但是同那些殉葬、出家的妃嫔相比,她的儿子做过皇帝,自己如今也身居慈福宫,明面上配享太后的殊荣。
想到这儿,她不禁扬了扬眉梢,因着倨傲,心里的疑窦也消了大半:“既是家事,我也不便多管。流夏和云竹那俩丫头,在宫里学了不少规矩,往后你用着,也更舒心些。”
陆芍暗暗松了口气,站在一侧的萧双宜听着宅院之内争斗的破败事儿,心里很不耐烦,她盯着太后,冷声问道:“太后娘娘唤我前来,就因这事儿?”
太后捻着碧玺手钏,将视线落在陆芍身上,陆芍匆忙起身,知晓她们二人有要事相说,明事理地福身请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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