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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芍掩藏好自己的心绪,步子发虚地走在前头,买了鹅绒,也不愿再逛瓦市,一路上都在想尽法子宽慰自己。

*

回到府里,诚顺正训斥福来,瞧见陆芍和靳濯元的身影,才止了声。

陆芍知道福来受训的缘由,两手揪在一块儿,迈出一小步,替他说话:“是我瞧着府里还有好些行装没有置办,特地留福来在府里照看的。诚顺公公,你就不要苛责他了。”

诚顺自然愿听陆芍的话,可福来还是因着自己大意向靳濯元请罚:“是小的疏忽了,纵使留在府里,也该嘱人暗中护着夫人才是。”

他知道这是规矩,若因一人破例,开了先河,往后不利管束。

说着,便自顾往院子外走。

“厂督...”她晃了晃靳濯元的手,见他面无神情地推开屋门,陆芍只好拼命地给诚顺递眼神,诚顺心领神会,颔首退下。

屋内银骨碳烧得并不红旺,只是比外头稍微暖和一些。陆芍捧着一堆雪白的鹅绒,将她们摆在炕桌上,自己则从靳濯元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身。

“福来是听了我的话才留在府里的,厂督你手下留情,饶他一回好不好?”

靳濯元盯着那双交握在他腰腹的柔荑,深觉这小姑娘的胆子日日见长。

初见他时还是一副动辄红眼的模样,话不多,声音盈耳轻柔。到后来,又是踹他下榻,又要他喂食,也不知是他折磨陆芍,还是陆芍折磨他。

“好啊。”靳濯元转过身,捏住陆芍的白瓣儿似的下巴:“我饶过他。”

陆芍眨了眨,惊讶与欢喜参半。正待感慨厂督好说话时,清冷的声音从他喉间发出。

“换你来。”

说罢,他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在陆芍绯红的面上稍作停留,然后双手撑在放了鹅绒的小几上,将人禁锢在自己的方寸之间。

陆芍不自然地撇过脑袋,露出一截细腻的脖颈。

靳濯元倾身上去,略带凉意的双唇轻轻蹭在她的脖颈上,反复磨吮,激得她浑身颤栗。

不仅小脸通红,那抹红,从耳根一路蔓延至锁骨,像朵被春雨浇灌后新绽的娇花,教人忍不住摧折。

“厂督,窗子还推开着。”

小几摆在烧了热炕的黄花梨浮雕榻上,三面壶门围子后正是两扇半开的明瓦窗。

眼前廊下无人,但是凡从这处走过的,大抵都能窥到屋内的一抹春色。

靳濯元抬起她的脸,对上那双含烟笼雾的杏眸:“他们可不敢听咱家的墙角。”

虽是这般说,他仍旧顾及陆芍面薄,抬手阖上榻后的窗子。

阖上窗子的间隙,靳濯元单手翻转过她的身子,泼墨似的青丝铺落在小几,压着成片的鹅绒。

陆芍伏在小几上,下陷的腰身,衬托出前后的弧线。

身上的小袄被解开,垮在肩上,露出一对精巧的蝴蝶骨。

一枚鹅绒轻轻地从她背脊上轻轻扫过,陆芍将小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咬着下唇,尽量避免自己发出那些羞人的声音。

这些鹅绒分明是给厂督缝制锦垫,用于御寒的,如今却用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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