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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是去鱼塘边,还是他抬头问道,却见孟郁槐笑着摇头。
今儿带你去另一处地方。孟某人将那两个酒坛子一提,抬脚率先走出厨房。汪展瑞虽不明就里,却也懒得发问,拎着食盒,再顺手拽一盏油灯,也跟了上去。
两人一径来到离村南不远的河岸边。
眼下这辰光,村里已经几乎无人走动,除了哗啦啦的水声,再没有旁的动静。
河边上拴着几条小渔船,孟郁槐从汪展瑞手中接过油灯。几步迈过去往船舷上一搁,自己就大大咧咧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曲起手指在酒坛的泥头上轻轻一敲,便是咣啷一声脆响。浓烈的酒香味扑面而来。
汪展瑞皱着眉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唯有也在旁边席地而坐,打开食盒将菜肴和碗筷都取出来。
澄黄清亮的酒咕咚咚倒进碗里,抿上一口,醇厚甘甜。河边略有一丝风,掺杂着河水的湿气从面上拂过,倒真有几分惬意。
孟郁槐与汪展瑞碰了碰酒碗,然后便自顾自地斟饮起来,不时搛些菜来吃,将汪展瑞的厨艺赞个两句。除此之外,竟再没有别的话。
汪展瑞原不是那种很能沉得住气的性格,在旁边勉强陪了一阵,就有点按捺不住,拧眉道:孟镖头找我究竟有甚事?
孟郁槐轻轻一笑。开了口,却是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汪师傅厨艺如此精湛,在这饮食行当里应是已打滚了许多年吧?一直在酒楼里掌勺?
是。汪展瑞不懂他的意思,迟疑了一下,我没有跟过师傅,甫一踏入这饮食界,身上就是带着手艺的。一开始在那种只容两三张桌的小食档里掌勺。后来也辗转去过几间稍大的饭馆做厨,每一次时间都不长,三五个月就算是很了不得了。说起来,你家这稻香园,算是我呆过的规模最大的食肆,只不过
后头的话他没说出来。只是摇头苦笑。
孟郁槐没接他的话茬,想了想,又另起一个不相干的话题:我是外行人,不懂这厨艺究竟该如何分好坏,只晓得菜做得好吃就行。依汪师傅看。我媳妇的手艺如何?
她?汪展瑞愈加不解,不假思索地道,她自然是个难得的人才。平日里在厨房一块儿干活,我也曾看过两眼,论天赋,自是不用多说了,更难得的是,她那基本功也非常扎实,无论刀功还是火候,没有二三年日复一日的苦练,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等境界说来我还真是有些好奇,她这一身本领,究竟从哪里得来?孟镖头可知她以前师从何人?
孟郁槐撑不住要笑,抿一口酒,很无奈地摇头:莫说是我,就连她亲姐,也不晓得她这一身厨艺究竟是打哪儿来的。她不愿意说,就编了套瞎话来哄我,那话压根儿经不起推敲。我原本也预备跟她追根究底来着,然而转过背细想想,这也算不得甚么了不得的大事,左右她又不曾偷不曾抢,索性就由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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