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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扯闲篇!孟老娘可不吃这一套,疾言厉色地用筷子敲了敲碗沿,又朝花小麦脸上点了两点,你可不要装糊涂,你打量着我四十多岁,便甚么都不晓得了?那些个东西,昨日自打抬了来,便一直好好儿地搁在堂屋之中,怎会一早起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家里又不曾进了贼人,不是你自己拿走的,又能是谁?
花小麦开始有一点明白过来。
敢情儿这孟老娘口中的东西,是她的嫁妆?
在火刀村,新妇出嫁当日,需得将自个儿从家里带来的妆奁放在堂屋之中,任往来亲戚们围观评论,隔日再搬回自己屋中。莫说她根本来没来得及去动那些个东西。就算真是她自己拿回去的,又如何?出嫁了,就连妆奁也做不得主?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孟老娘见她不说话,更是以为自己猜得准了,面上带了两丝自得之色,指着地下道:喏,就是放在这里的,可现下却为何空空荡荡?你说你不曾拿。难不成它自己长脚飞了?也不嫌风大闪了舌头!
她说得这样言之灼灼,认定这新媳妇是个偷自个儿嫁妆的贼,花小麦便觉也有点怒了,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却听得身畔那人用四平八稳的声气不紧不慢道:是我搬的。
这下子,莫说是孟老娘,连花小麦也有点惊讶了。忙转过头去看向那连面色都未曾变过的孟郁槐:是你?可你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
有什么好说?孟郁槐抬眼冲她笑了笑,这点子小事,也值得特为交代一声不成?原本就是你的东西,大大小小的箱笼搁在堂屋,挡路又碍事,倒不如索性早些搬回去,省得我娘瞧见了。又要唠叨。
说着,又似笑非笑地瞟了孟老娘一眼。
孟老娘一听这话,立时便有点坐不住了,稍愣了一愣,嘴唇便有些发起抖来:我瞧你这意思,是害怕我把你媳妇的东西悄声没息地给昧下?我她嫁来了咱家,便是咱家的人,莫不是还要分个你我?我不过是想着,你们那屋子不算大,又住了你两个。出出入入的难免有些不便,我么,横竖只得一人,将东西搁在我那儿
娘你想多了。孟郁槐勾了一下唇角,依旧淡淡地道,我真是担心那些东西会挡害,所以才早早将它搬走。我那屋子素来没两样东西,瞧着空了些。多放几个箱笼,反而显得暖和有人气,况且东西是小麦的,倘或她要取用甚么也便当。
顿了顿。他又补上一句:从前奶奶只怕也不曾将娘的嫁妆,收在她房里吧?
他语气如此镇定清淡,然话里话外那一层防着孟老娘的意思,连花小麦也听了出来,不免有些心惊。
孟郁槐肯护着她,她自是心下欢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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