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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时希怕给谢宝扇招祸,沉下脸说道,“这几位大人皆是有名的杏林高手,岂容你这小妇人插嘴。”
他见谢宝扇站着不动,似是还要说话,说道,“你磨磨蹭蹭做甚么呢?快些给王爷换一身干净衣裳,免得见了风又发热。”
谢宝扇闭上嘴,朱时希带着众人到外间说话,谢宝扇一边惦记朱时希游说医官们的事,一边又要给李善换衣。
李善高烧一夜,浑身衣衫湿透,衣襟处还有些许血渍,有个端药过来的医官看见谢宝扇在伺候李善,叮嘱说道,“王爷的药送来了,等到温热后就可以服用了。”
他只当谢宝扇是朱时希的学徒,理所当然使唤起她,谢宝扇忙不跌的点着头,再顾不得矫情,伸手解开李善身上的衣扣。
送药来的医官放下药碗就走了,谢宝扇端来热水,先给李善简单擦洗,擦洗时,谢宝扇见他肩上有一处伤疤,再仔细一看,胸口和手臂亦有伤痕,她回想起李善曾说过,边界常有鞑子兵侵扰,却不知这是不是他在抗敌时受的伤。
左右无人,谢宝扇伸出手指,摸了一下他肩上的伤,床上的李善嘴里轻哼,似乎醒了,谢宝扇唬了一跳,急忙缩回手,她只当弄疼他,后来想起他这是陈年旧伤,想来早就不疼了。
床上的李善闭着眼轻哼了几声,谢宝扇大着胆子推了推他,低声唤道,“殿下,殿下……”
李善不应,谢宝扇叫他不醒,于是用热布巾给他擦洗换衣,谁想他身子沉重,谢宝扇试着搬动几次,他仍是纹丝不动,谢宝扇环视一圈,想找人搭把手,各人手上都占着事,她只得自己慢慢翻动。
谢宝扇手忙脚乱的忙了大半日,好不容易给李善换完衣裳,她自己倒累出一身汗,桌上还放着汤药,谢宝扇用手背试了一下温度,拿汤匙喂了李善一口,药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谢宝扇连忙给他擦试。
“汤药不是这么喂的。”齐硕看不下去了,他走过来,先是垫高李善的后背,接着掰开他的下颚,而后慢慢喂药,谢宝扇默默看在眼里,齐硕麻利干练,不一会儿,就给他喂下了半碗药。
剩余的半碗药,齐硕又递给谢宝扇,说道,“你再试试。”
谢宝扇接过来,重新给李善喂药,有齐硕的示范,她虽说仍是不熟练,好歹不曾再洒了汤药。
给李善喂完汤药,已经到了深夜,肖正使打发其他人回屋歇息,屋里只剩肖正使,朱时希,齐硕和谢宝扇,都是自己人,朱时希的顾忌便少了许多,他对肖正使说道,“我看扇丫头说得不错,王爷的病情拖不得了,说得难听些,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真要是冒险一试,兴许能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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