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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人是空闲的,谢宝扇来不及多问,匆匆取来两盏灯凑到床前,她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的李善,他脸色腊黄,裸着上身,胸前插着几支银针,为免他抽搐时弄伤自己,有两个医官用力压着他的四肢,谢宝扇看了眼前的情形,心中酸涩不已,几乎要落下泪来。
朱时希足足忙了半日,床上的李善渐渐平复下来,齐硕惊喜的对朱时希说道,“师叔,王爷服用的药见效了。”
朱时希却不敢掉以轻心,他扒开李善的眼睑查看,沉声说道,“不能掉以轻心,稍晚还得再服用一剂。”
屋外的炉子上有人在煎药,有个医官说道,“王爷似乎已开始退热了。”
这些都是好迹象,朱时希等了片刻,他见李善的脸色不再腊黄,抬头对谢宝扇说道,“丫头,你去打些热水。”
谢宝扇点头,她放下手里的灯,转身出去打热水,他们住的小院儿,时刻备着热水,伙房里的老婆子看到她来了,舀了一桶热水交给她,又见她长得弱不禁风,问道,“姑娘,你提得动吗,要不要我帮你送进去?”
谢宝扇一笑,说道,“提得动。”
两人脸上都蒙着布巾,也看不清彼此,谢宝扇和老婆子打了一声招呼,提着满满一大桶热水走出伙房,她也不知哪里凭空长出一身力气,三五下就提回屋里。
里间几位医官正在低声说话,谢宝扇不敢出声,恐怕打搅了他们,过了小半日,朱时希取出李善身上的银针,他抬眼看见谢宝扇站在门口,说道,“你把王爷的衣服换下来,等到药煎好了,就趁热喂给王爷服用下去。”
一旦忙起来,朱时希当真就把谢宝扇当成给他打下手的人,谢宝扇见屋里众人都在忙碌,齐硕也不知所踪,少不得咬着牙上前给他换衣。
据医官说,李善是在夜里突发高热,彼时谢宝扇正在屋里用晚饭,许是连日赶路,又累又乏的她一碗饭还没吃完,就歪在椅子上睡着了,这些日子一直是齐硕照顾李善,半夜他发热惊厥,只因这事近来常有,起先齐硕并未惊动朱时希,只是今日另伴有口鼻出血,气郁不畅等症,齐硕不敢耽搁,连忙请来朱时希,危机之时,李善一度没了气息。
李善虽救活了,众人却仍然紧锁眉头,朱时希忧心重重的说道,“王爷的病情不能再拖了,还需尽早拿个主意出来。”
事关怀王的性命,谁也不敢掉以轻心,有个医官犹豫说道,“朱老那方子上的几味药,皆是虎狼之剂,要是用得不对,哪个担当得起呀。”
朱时希为人和善,他耐着性子说道,“王爷的病情诸位也看到了,要是再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全都沉默,谢宝扇看到他们皆不敢出头,揪心不已,忍不住插嘴说道,“各位大人,请容我说一句,用不用那方子,终归有朝廷和王妃定夺,我们何不先把药石备好,若是上头的命令到了,也可早一刻为王爷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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