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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当时笑了,摇头,他学不会,司马安也学不会。
况且,刘彻也就是这么说说,真要这么做,他第一个要自己的命。
陛下,我看你就是闷了,才圈我在长安陪你说话!郑当时戏谑的嫌弃道,直说吧,都一把胡子了,还来那套嘴硬心软的别扭姿态,也不知是谁矫情。
哼,刘彻这才显露出些忍不住的笑意来,就郑当时这天生的小胆子,稍微一吓唬就退的人,不让他出去历练这几年,别说跟自己说些放肆的敞亮话了,就是骨头渣子,都能被人啃得一点不剩。
刘彻突然就想起年少时,卫青还未出征的那些日子来,一杆银枪、一柄长剑各种武器,都是他们这几个年轻贵公子的最爱,常常玩出花样来逞几分风流姿态。
有了卫青,就轮流拉着卫青比试,却次次总是要输他几分气势,郑当时最差,剑下总是多些犹豫。
但他却也最执着,即使剑尖卷刃,还是不放弃,一直坚持到忙于公事,两人都再也抽不开身,才渐渐没了联系。
刘彻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丝毫没有把郑当时借酒劲儿说出来的官员凋敝、境况艰难登问题,听在耳中。
郑当时也不过尽心尽力而已,与汲黯不同,他是坚持,却并不是追着刘彻一定要个结果的坚持。
刘彻身边太多的人才了,太多的栋梁国材,一代换一代,尤其是发现朝中里面只剩个熟悉的公孙贺时,这让一向就摸不太准自己份量的郑当时,更觉自卑和惶恐。
他是不是只能当个靠帝王恩义苟且余生的臣子了?他是不是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出于公心也罢,出于私心也好,郑当时总觉得这样的避风头,让他浑身别扭。
用人,就不能舍不得,你就是多了些私情,少了些理智,你不下狠心锻炼那些人,将来就保不住他们的命!刘彻是真的希望他引以为戒,不要年纪一把了,还要因为引荐人的事情受牵连。
现在的刘彻,用人更多了几分随心所欲,觉得好便用,甚至九卿都十分随意,反正不合适再换,体制已成,九卿平庸些也无伤大雅,正好还能给据儿留些狠心的余地和锻炼机会。
朕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若是朕有一天你可不要这副样子,仗着是老臣,就给太子找麻烦。
说着就一个人灌了郑当时好几碗酒!
郑当时被呛得直咳嗽,气呼呼的扒拉了他两下,陛下,我老母和妻子去世,我都没回来见过最后一面,治丧也是交由管家及好友,找麻烦?我讲孝心和歉意!!我最该找的就是我自己的麻烦!!对不起老母,对不起夫人,对不起孩子,呵,如今也对不起陛下,忠孝节义,也什么都没了!!没了!!!
治丧嘛,礼仪都在,谁治不是治?对方把桌子拍得贼响,才让醉眼朦胧的刘彻,清醒了一会儿,满不在乎挥手。
郑当时却不干了,您是有个好家,这些麻烦事,都用不上您!我可是孑然一身,只剩了一儿一女,可他们也都有孩子,甚至孙子,哪里顾得上我这个老头的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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