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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嘴里含着蜜饯,问道:“不干净的东西?这几日家里人都上着心,身子骨一时乏下去不也是正常么?小孩子身子骨本就弱,你没见他在路上一时哭啊。幸好只是红了眼,若是跟我一样发着热,嫂嫂心里会更难受。”
司马光见她一副乖巧样子,心里一片柔软。又回道:“院里也只有你和嫂嫂的孩子生了病。方才煎药时,又正巧碰见了嫂嫂。她听了这事,只是说院里你俩最小,还把你当小孩子呢。”
张儒秀不置可否,似是想到什么,又赶忙问道:“你丁忧的事,同知州说过没有?”
司马光听到这话,动作一滞,又见张儒秀满脸好奇,索性把药盏放回了原位,说道:“来之前我潦草地同知州说了一番。后来又递了封信,想来回复明日便能收到。”
司马光说罢,又开口安慰着:“往后我俩跟着阿爹在杭州住,待到服丧期过后,朝廷的调令才会下来。不过你放心,在杭州与在苏州都是一样的。你仍然可以去做你喜欢的那些事,只是不要同往前那般张扬便好。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会叫你做事舒畅。”
出殡时一脸悲戚情难自禁的人,这会儿倒低声安慰着她。
张儒秀叹口气,说自己那些事不打紧。
这话倒是真的。她在苏州哪处繁华地儿都投了钱,哪怕两年下来不多做经营,也能靠着老本与利息养活两人。
这两人都觉着往后会住在杭州守孝,却不料意外会来得这般快。
聂娘子头七那天,一家人烧纸哭坟,正在墓地里慰魂,家里的大姐终于赶了回来。这下子,司马一家才聚齐了过来。顾不上团圆之喜,大姐便趴在坟头哭了起来。
自家老娘离世,大姐头七才赶了过来,她心里自然难受得紧。
哭过一阵后,才叫老父亲颇为心疼地扶了起来。司马池现今只觉着人活一世已是不易,团圆欢聚更是遥不可及。先前一大家各奔东西,如今再相聚,竟是在丧事上,不免有些感慨。
回去后,大姐赶忙换上孝衣,出来接着两家的亲戚。酒席之上,司马池看着两位儿与一位女婿,一时有许多话想说。
女眷桌上,大姐与张儒秀许久未见,只是有意无意地同人搭着话。
张儒秀成婚时,也只是大姐说过几句话,不算太熟。这次是两人第二次见面,隔了几年,更不要贪图多么亲昵了。
大姐显然是与张儒秀的嫂嫂聊得更来,二人年龄相仿,也都有孩子,共同话题也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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