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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儒秀也不甚在乎,想来无论是在夫家还是在娘家,她总与家里的大姐生分,小辈倒是能聊得来。
原本散席后,司马池是要去衙里办公的。谁知刚一迈入衙里,便被判官给拦了下来。
判官满脸焦急,拿了封信给司马池怀里塞,一面说道:“和中兄,你被人江钧、张从革两位转运使给告了啊!你这两条罪可是明摆给官家看呢!”
司马池一听,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便义正严辞地反驳着:“我行得端做得正,何罪之有?”
判官与司马池是老交情,自然知道他为人处世的格调。只是眼下情景太过复杂,判官一时也解释不清楚,便出声回道:“和中兄,事情紧急,你把信带回家,仔细看看罢。”说罢,判官便催着司马池往回走,也不肯再多解释一句话。
“怎么回事?衙里怎么了?我是知州,为何不能在衙里办事?”司马池满心不解,一面回头辩驳道。
判官拗不过,便低声提醒一句:“和中兄,官场混乱啊。如今衙司里不知有多少人瞧你的笑话呢!你家又刚发生事,还是赶紧回去避避嫌罢!”
被判官这么一点,司马池才注意到衙里传来的阵阵议论之声,戏谑之声。判官的心意他清楚,索性也不再回绝,快步走回家院书房里了。
司马池把两位哥都叫到了书房里,三脸疑惑,一同打开书信。
是有心人把两位转运使呈给官家的折子抄了下来,怎么抄的,司马池不知,这也不重要。
信上语言犀利,给司马池定了两条公罪。一则是告他决事不当,十余件公务稀里糊涂地给处理掉了。二则是他迟迟不肯吩咐衙里添置弓手,官家的恩典,他推行得不及时。
这两条罪名若是定下来,司马池的半生清白算是给折了进去。
不过老人家读完信,面上倒是没有多大波澜,只是冷声吩咐道:“叫院里的人这几日收拾下搬家物件罢。怕是不日我的调令就下了来,此番是贬职啊。”
大哥司马旦了解老父亲的心性,点头说了声好。倒是年轻气盛的司马光满心不解:“阿爹,这分明是栽赃嫁祸,为何要顺小人之意而行之?”
“栽赃嫁祸?”司马池反问着,“转运使列的两条公罪,确实错在我。官家的恩典是叫各地添置弓手,我以为对地方不利,便没有吩咐下去。至于那几件公务……”
司马池叹气,话里尽是无奈:“转运使指出的公务,都是在你娘去世后到头七之前处理的。是我能力不够啊,两头顾不过来,公务也确实处理的不尽人意,是我的错,我认了。”
司马池只说着自己身上的错,可官场的事,哪有那么简单?
司马旦与司马光都清楚自家老父被人弹劾的原因。
司马池来之前,杭州官场同苏州一般,犬马声色纵情享乐。当地的知州与判官常常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衙里的同僚也不仅仅是上下级办公关系,反而在放衙后,一同约着吃花酒,逛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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