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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若是会教导女郎,那林贵妃可就不会入宫了。二嫁之身,人伦大防,通通都不被林家人放在眼里。”苏瑶想到林贵妃当年入宫始末,挑了下眉。
这话不好接,月枝端起药碗上前,“那婢子明日便让人传信回府里,将珠子之事去说与世子。县主既是醒了,先将这碗药喝了吧,您落水之后昏迷高热几日,御药局的医师说,您便是醒了,也需得好生喝药调理一阵子。”
苏瑶瞥了眼盏中摇晃的褐色药汤,眉心不住地跳。
前世就是这一碗碗有问题的药,害得她缠绵病榻数年,连及笄的年岁都不曾活到。
她装模作样地端起来略略润唇,寻个由头打发走婢女,抬手就将那药汤倒进凭几上供着青翠桂枝的铜胆瓶里。
吞进药汤的铜瓶触手温热,苏瑶侧着脸,用手撑着下巴,陷入思绪中,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铜瓶圆腹上凸凹不平的錾刻花纹。
药有问题之事大可禀明姑母处置。
当务之急,倒是应去那冷宫看看,是否真的有暴君此人。
打定主意,又兼夜色已深,苏瑶回到榻上躺好。
快要入眠的恍恍惚惚中,外间的雨声似乎停了。
翌日是个阴天。
铅灰云色笼罩整座巍峨大昭宫,到处都氤氲着雨雾潮润。
让人无端生出些郁气。
来来回回的宫人大多低垂着脑袋,是被这些时日帝后因着县主落水之事几度争执的低气压所笼罩。
苏瑶却不在此列。
前世就有这么一遭,虽是因为昏迷未曾见识到月枝口中姑母与承熙帝的剧烈争吵,但她却是知晓,再过不久,阿耶大败乌桓班师回朝,那位便宜姑丈便会主动低头来求和,所以并没有多放在心上。
晨起梳洗后,她就倚着格窗开始盘算,唇角渐渐翘起。
今日是月中,姑母需得先会见各宫妃嫔,而后还要去探望因救她受了风寒的卫昭仪。
这倒是个好时机,来回快些,姑母应当是不会发觉她溜了出去。
想得明白了,用过早食后不久,她就偷偷溜出了凤仪宫。
熟门熟路地摸出后殿,苏瑶弯弯眉眼,将手中拎起的木屐丢到地上胡乱套好,领着早就奉命候在殿外的月枝,向北往冷宫去。
朱红宫墙漆色古旧脱落,缺损檐角处滴滴哒哒落着水珠,庭院内满是荒草落叶,碎砖乱石,还有泥土和青草混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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