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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雨水不断地飞溅过来,砸在后脑勺上……
夏芳菲拿着手拉着被子在脑后挡着雨水,因不肯叫甘从汝回来睡,虽难受却因想着那狗更难受,强撑着不挪地方。
甘从汝来回倒了四五次水,终于后悔将顶棚、屋顶捅得太过了,将铜盆丢在地上,干脆地坐在脚踏上,看夏芳菲憋在被子里不出来,就问:“你难受吗?”
“……不难受。”夏芳菲缩在被子里,声音有些含糊。
“那我去西间睡了。”甘从汝道。
夏芳菲依旧缩着不动,心道甘从汝必然找不到备用的被褥放在哪里,他必然要叫了柔敷、稼兰、惠儿来,等柔敷、稼兰、惠儿来了,她就可叫她们替她重新换屋子铺被子。
等了许久,听不见声音,夏芳菲不由地探出头来一探究竟,恰望见甘从汝坐在脚踏上,心恨道:这厮怎地还不去?
“你当真不难受?”甘从汝问,不知从何处拿了帕子来,温柔地替夏芳菲擦着湿漉漉的鬓发,“我换屋子睡了,你不去吗?”
“……难得风雨同舟一次,五郎不在这陪着我?这可是咱们洞房花烛夜用的被子。”夏芳菲怕自己会生病,可既然要玩,就玩大的,看她不揭穿甘从汝那张人皮。
甘从汝触在夏芳菲鬓间的手指一动,看烛光下,夏芳菲瑟瑟发抖,依旧不肯离开这床铺,心道自己怎就忘了,张信之、杨念之说过女儿家心思细腻,虽这被褥是寻常之物,但因是洞房花烛夜用的,就于其他被褥截然不同。怕是夏芳菲还想留着这被褥,待他们白头之后再拿出来感叹一番。
“从汝明白了。”甘从汝后悔自己毁了夏芳菲留待白头之时拿来感叹的爱物,当即从脚踏上站起来,将卷在被褥里的夏芳菲猛地抱起,然后连带被褥一起放在离床五步之遥的地方。然后起身抽了床上被褥向西间走去。
夏芳菲略呆了一呆,从被子中爬出,到了西间,就见甘从汝在拿着暖炉中的炭火烤被子。
“这被子,等你我百年之后,叫儿孙拿来给你我裹在棺材里,可好?”甘从汝目光灼灼地道,他都做到这份上了,夏芳菲有了台阶,总该不生气了吧?
这人,到底在干什么?夏芳菲全然忘了自己方才说过的话,怔怔地看着甘从汝,半天一言不发地回东间去,开了柜子,拿出被褥来,未免甘从汝再来拿被褥,就将被褥全部拿出来,厚厚地在地上铺了几层,然后听着哗哗的雨声躺了进去,因身上衣裳潮湿,辗转反侧总睡不着,又起身去换衣裳,才将里衣脱去,听到动静,就见方才还在烤被子的甘从汝正在慢慢地脱衣裳,此时已经露出了紧实的胸膛。
夏芳菲因甘从汝的举动太过出人意表呆住,背过身去,赶紧将衣裳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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