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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说他是最重要的人。
他一连在心中默念许多遍,一重重的欢喜,几乎要使他整个人飘飘然,如在云端。
只是在看到周遭既陌生又熟悉的草木景物后,才有种重落于地的感觉。
城主府。
江家。
为什么他会熟知这府邸周边小道?
因为,他曾在此地遭受过数场追杀伏击。
江衡此人,宛若黏腻毒蛇,对他的不喜从不会放到明面上,而是藏在了每次要置他于死地的毒杀里。
当年见到江衡的第一面,慕辞便晓,他们是同一类人。
都是疯子。
一旦认定某个人,不择手段也要得到的疯子。
他们的不同之处在于,为了得到长宁全心全意的爱,慕辞不惜伤害自己,只为求得多一点的怜惜。
而江衡,眼里只有掠夺、占有与操控。
为了让长宁完完全全属于他,他不惜伤害她,将她踩入尘埃里,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以期成为她身心唯一的依靠。
慕辞仍记得,那年他跟随长宁应邀来临城,在城主府小住。他意外间,听到的那番江衡与其父的对话:
“衡儿,那姑娘我见了,气度容貌是好的,可那性情却还有得调教。”
那江家家主蹙眉道,“这般冷淡性子,如何应对得了那些往来应酬……”
“况且,我见她对你态度平常,并不像是对你有意的。”
而江衡轻笑着答:“这世间长袖善舞的女子何其多,可够资格站在我身边的却没几个。”
“伊始便乖巧听话的女子,得到了又有什么意思?”
江衡言语轻慢,所道出的话语与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容全然不符:
“美人当如名刀宝驹,享受的,便是那征服占有的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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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悄然潜于屋外,观闻这番对话,眼尾洇红之余,愈发坚定了心中挣扎许久的决定。
他曾在无数次咬牙泣血中,强迫自己要放手,也在这一次出离的愤怒中,决心要将一切抓牢。
他视之为命的光明,绝不容江衡这般轻视践踏。
既江衡不知珍惜,便莫怪他不择手段。
只是,回想起当年江衡漫不经心说出那番话的模样,再忆起他日前撞见阿宁时那失魂落魄的模样。
慕辞嗤笑着摇头,只觉可笑。
自以为高明的猎手,往往容易作茧自缚。
明明已经丢了一颗心,却还在强自以为将一切玩弄于鼓掌中……
所以,无论在过去还是现在,江衡都不可能赢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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