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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如你话中所说,我们是未婚夫妻,情深意笃,那我怎么会完全不记得你了?”
见江衡似是想辩解什么,她冷声打断:“你是不是想说,你没有骗我,只是我忘记了?”
“可我并非什么都不记得了。”
长宁将手中剑握紧一点,垂眸间显出几分柔软:“我还记得最重要的人。”
江衡失神地盯着她眉梢流露的些许柔情,一颗心好似被攥紧。
这样的眼神,哪怕是在两百年前,他也未曾在长宁那得到过。
最初,他只当她性情与寻常女子不同,格外坚毅冷硬些。
可直到他亲眼目睹她抱着那只野狐狸,微笑着替它梳理毛发,眼角眉梢,尽是温柔。
那一刻,嫉妒的毒藤爬满心底,几乎要将他整颗心吞噬。
他才知晓,原来长宁不是没有柔情的一面,只是从未对他展露过……
而眼下,她所展露出的这抹柔情,又是因为谁呢?
不必多想,江衡脑中自然蹦出了答案——
慕辞……
可想到那名字,他不怒反笑,心头那点嫉妒躁郁,突然都散去了。
两百多年前,他便不屑同那低贱的妖物争。
而如今,哪怕长宁还惦记着那妖物……死物又如何能与活人争呢?
更何况,哪怕长宁真还记得那妖物,大概记得的也并不多。
否则,他就该听到裴柔魂消命断的消息、听到乾元宗大乱的消息……
无论如何,都不该是眼下这般风平浪静。
江衡心中所想,长宁自然是不知的,她已懒得再与眼前人废话,提着剑,便站起身来。
“不管你编出这些话,是想图谋什么……”
她眼神极冷,手中剑亦随之发出威慑的嗡鸣声:“但我讨厌被骗。”
“江少城主愿意将蓉城之事倾囊相告,我很感激,可若似这等胡言乱语的私事,还是不要再讲了。”
长宁加重了“私事”二字,眼里是毫不遮掩的厌恶与威胁。
“此番承的恩,我自然会报。”
“至于别的牵扯,我一点也不希望有……”
-
另一边,在府中漫步的慕辞,轻笑出了声。
突然响起的笑声,使跟在一旁的侍从愣了愣,神情困惑地看看四周,却没发现有什么可笑之处。
可大概是眼前这少年姿容过盛,以致笑起来时,光彩要压过这满园春色。
他看得又是一怔,意识仿佛都因那一笑恍惚,只似个提线木偶,神情呆滞地跟在少年身后。
慕辞却没有多在意身后侍从,他耳畔仍回响着方才长宁那句,“我还记得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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