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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是得意,但到底没敢回头看他的表情。
徒步一点四公里外是七号线地铁始发站,赶到时刚好车门大开。
我拎着公文包钻进去,很快门又合上。
玻璃上映出另外一个林小山。
我很少打量自己。
西装革履外套牛仔蓝棉夹克,领带打得规整,手里拎着电脑包。看着很疲惫,双眼皮褶皱这时候很深,但应该还是帅的。
生长简直是史上最诡秘的把戏。原来朝着枯枝残叶发展的后进生,还真能长成衣冠楚楚的合格社畜。
我抓着杆站,晃神的功夫,身边空着的三个座位有人坐下,刚好挤满。
“……真他妈不愧是传说中的裴学长,太牛b了。”
“不说专业水平,就这脸,帅得也太离谱了吧……”
议论声传进耳朵的瞬间,我就意识到他们话题的中心是我们今天风光无限的裴律。
我状似无意扫过一眼。
是两女一男,也穿着正装,看脸应该还是大学生。
……
“那是大名鼎鼎的宋检吧。在裴的手底下才过了两回合,脸都黑了。”
“唉,真是时不我予啊。要能早生几年,说不准还能在图书馆偶遇几回裴律,亏大发了。”
“你停一停。我可听说他大一下学期就转学去北美了,白日梦少做。”
“哎,对了,你们论文进度怎么样?图书馆最近都抢不到位置……”
……
我记起燕大校方确实安排了几名大四学生旁听,这几位大概就是裴雁来的学弟学妹。只是庭审冗长又无聊,没想到他们还能叽叽喳喳不停,兴奋得像是刚追完星。
嘴皮子利落,眼睛很亮。说话风格和我上学那会儿百校辩论认识的燕大辩手们风格很相近,连闲聊都“夹枪带棒”。
他们的话题渐渐绕远,我却被困在原地止步不前。
说实话,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裴雁来上庭。
曾经我并不认为法律这行当很适合这个人。尽管律师不同于检察官这样的国家公诉人,需要严苛地把正义与公理刻在脑门上。但只要是法律人,心里就需要有一杆秤。
裴雁来的内心世界坚固而牢不可破。从外部看,他确实是完整而多维的统一体,但从内部看,会与普世的价值观差异鲜明。
他是全然自洽的反派。长于表演,对人情投以冷眼,少年期暴力倾向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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