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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微生满头大汗,喃喃问道。

相辜春的神色上有了几分凝重。

他没想到这个少年会有这般根骨资质,也未料到他初感大道的第一眼,便看透了自己身上的异样。

相辜春说:“那是修士眼中的天地。”

他看向少年惊魂未定的眼眸,问道:“知天地而明其苦,如此你还想修道练剑么?”

少年攥紧了湿哒哒的褥子,本该早已被掐灭的理想在心中微弱地挣动。

他不想再看到家破人亡的孩童自卖于人,像牲口一样被押运往来;不想再看到善者死于非命,昨日给他一个住处的好人今日因邪流发疯屠遍全家;更不想在真正想要留住什么时,依然手无缚鸡之力。

曾也有一腔孤勇志向,愿在危亡之际,洒下热血,不求力挽狂澜,但求无愧于心。

微生红着眼咬牙道:“想!”

“好。”

相辜春道:“那我教你。”

*

村庄的岁月简单而规律。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雪天需拿出三季里存好的粮食,趁着节气还可以做冻柿子和烤番薯,门口的雪要定时铲去,家中的炭火需及时补足。

相辜春的灵符起了一定的作用,而山下依然没有派修士前来查看。

待到相辜春恢复了些灵力,他便趁着夜色上山把剩下的几只邪物诛杀干净,虽也是费了翻功夫,终究铲除了隐患。

由此村子里的人便不用再去种那药草,又解了心头大患,对微生这一家愈发热情了起来,还帮忙给他重盖了房子,合划了几亩地过去。

修真界为相饮离举办了浩大的葬礼,这葬礼甚至没有一个发起人,天下便已满目白衣。

从未有过一个修士的死去有这般的场面,连妖族和魔族都自发依循人族的习俗前来吊唁。

但随着相饮离的死去,修真界在悲痛中也陷入了莫大的绝望之中。

细数仙庭真仙不过还剩区区六位,即便他们大义凛然愿意赴死,可到底不过一时之计,这方天地将何去何从,依然如那邪流迷雾般教人看不清道路。

含山的变故以一个诡异的速度被平息了,甚至连民间都未传出什么谣言来。

师终徒继,这在上修界是习以为常的旧俗,人们到底不再苛求一个亡者去做什么了,哪怕相饮离曾有表示并不会延续这个传统,但是由他的弟子来继承含山,似乎也比其他人要更让人安心。

世间大能老祖们或多或少知晓,相饮离的三个弟子里,大弟子相辜春性情淡漠,二弟子葛云行事莽撞,三弟子桑岐为人懦弱,谁都不是最好的人选。

可是正因为他们是相饮离的弟子,这些缺陷便不再重要,修真界现在需要一个支柱,一个能带着相饮离影子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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