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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春有只拴不住的剑灵,他便由着它去玩闹,泡了一会儿后披好干净的衣裳,回到屋内记下任务的始末。

灯火暖夜,相饮离夜半归来,见偏阁里亮了光,知晓徒弟已经回山。

见师尊前来,相辜春起身相迎,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又是一鞠身,道:“师尊,您让我下山悟的道,弟子愚钝,未能悟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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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小徒弟就出来了!

第69章 饮离

相饮离披一身月色前来,仍是如水温和的神色,只是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疲倦。

按理说以他修为并不会在身体上有这般显著的疲劳。

然而当年在上修界坠落时他便耗损良多,再加之昔日宗门的前辈几乎在那场天塌地陷中亡尽,初到人间,他身为代宗主便要顶着悲痛勉力支撑。

而后又是数次邪流灾祸,仙庭的太古灭邪术给了他们一个缓冲的余地,但天下仙门皆遭受重创,他拖着旧伤奔波操劳,搭起了现今这几载的太平日子,却终究不能长久,还需另寻方法。

相辜春给相饮离煮了热茶,相饮离也不着急追问他方才关于悟道的言论,只是问过他近几月过的可好。

听徒弟逐一答了,相饮离便将他拉到身侧的木椅上坐下,“阿雪出门这些日子,可有难以忘怀的见闻?”

相辜春仔细想了想,见闻是有许多,但难以忘怀的却几乎没有。

他慢慢摇了头,“师尊,我不懂,山是山,水是水,人是人,并无多少不同。”

他这话换成旁人听来怕不是要斥一声小儿无知,但相饮离听罢也不过是笑了笑,屈指敲了敲徒弟的额头,道:“那人情百态可有看到?”

昔日相饮离让徒弟去悟这人间道,因相辜春于人情世故上就和缺了根筋一般,木讷而不知分辨,长到这么大还仿佛在鹦鹉学舌。

但这却也怪不到他的身上。

当年严远寒为了救回垂死的师兄,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落地不久的婴孩,那婴孩就生在太古灭邪印中,天地做床盖,银花藤蔓当他的襁褓。

婴童的生母已化作那漫天的银光,或许是身染邪流欲意同归于尽,还是力有不逮的殊死一搏,严远寒不知晓,但他知道,这个流着仙庭血脉的孩子能救他的师兄一命。

严远寒来之前那婴孩已啼哭了数日,身子也极其虚弱,灌灵力再辅重药下去也许能活,也许就从此一命呜呼。

严远寒听闻消息不远万里赶到,冒着被邪息感染的风险抢到了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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