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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不如让徒儿到师尊房中睡着,我听师兄们说,他们都有过一段侍奉师长的时候,而弟子要是睡不着想出去练剑,有师尊在房里,也不敢乱动,慢慢就能睡着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千回百转,沈折雪仔细一想,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一来自己确实可以随时感知时渊的睡眠质量,二来这孩子成天提心吊胆着自己,还不如就放他眼前,等过了这段应激,慢慢也就能好转。
“行,不过厌听深雨太潮了,地上睡不得,你搬张床来。”
时渊“噌”一下站起来,“好,我这就去搬。”
沈折雪看他一个闪身就跑了出去,心道这才有些样子。
早熟老成固然给人稳重的印象,但纵观修真人漫长的一生,十几岁的少年时,也不过是眨眼转瞬,好似今年的蝴蝶明年便不再了,合该有虚掷一些的时候。
酒液暖身,沈折雪默然想,自己这一次被抓回来,与太清宗怕是要周旋一辈子,回到原本的世界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了。
他并非没有大憾,既对不住那方世界的两个老爷子养育自己一场,也对不住许诺参加他们毕业典礼的高三学生。
只是有时再念,两个老爷子扶持一世,好在有彼此相伴,只是他们和自己这些年的缘分终究没有续住。
学生们会有新的人生路要走,认识新的人,经历新的事。
至于家里那只黑猫,或走或留,依它那性子,总也不会被亏待着,还能继续当它的假高冷真嗲精。
而在这个世界他原本了无牵挂,现在却多了个时渊。
太清宗的弟子会在数十年后出山,到那时候,自己将他平安送去那片修真瀚海,凡尘江湖,也就没有什么遗憾。
这样很好。
沈折雪这样念着,转头看向窗外常开不败的梅花,恍惚中觉得那花开得太淡,好似雨水洗去了原有的明艳。
他似乎在哪里见过更深更浓的颜色,有人折了一大捧置在案头,还说要给他染一件同色的衣裳。
“我这是魔障了?”沈折雪摇摇头,只当自己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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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渊搬了床到沈折雪卧房后,最初几日还睡不安稳,沈折雪光是听他的气息就知道这孩子失眠严重,常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他调了几次安神香的配方,总算凑出一味对症下药的香。
那香沾在衣袖上,闻起来格外的冷冽,倒也可以当熏衣香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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