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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步太清主要的理论课会在十五天之内全部完成,时渊的课程安排更是紧凑,凌晨出厌听深雨,通常要等天擦黑才能回来。
两人夜里尚有笔墨要用,时渊便与沈折雪共一张长桌。
时渊写留堂习作,沈折雪写备课教案,兼顾给弟子答疑。
他们要写的很晚,好在灵力足以支撑身体,无需太多睡眠。
而时渊真是爱极了每晚的这个时刻。
烛火将屋内轻柔地拢在一片暖色中,夜明珠温润的光华散落衣袍,雨声淅沥,庭院烟雨里飞舞着草木灵,点点灵光如星河倒映,沉入了人间。
夜风吹动着檐下沈折雪挂上的占风铎,玉片叮叮咚咚轻碰着,和着雨声,悠远清脆。
从前莫回头里也挂有铜铃,每当时渊自虚无的梦中醒来,侧耳听去,只觉那是寂静夜里一点儿寂寞的回音。
但有沈折雪陪伴夜晚却如此令人流连。
数日相处,同门里细心的就会留意到,时渊他个性随和,做事讲话都从容有礼,总是不紧不慢。
只有在临近放课时,才会显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性子。
他会不耐地看看窗外的天色,下笔字迹逐渐潦草,手指无声的轻敲着笔杆,小动作变得多了起来。
等到先生终于一扬拂尘,道了一声“散”,便飞快地抱起书,随着大伙一窝蜂冲出书院。
好似有人正在等着他,在他心里放着一份惦念。
厌听深雨总是在下雨。
初春的雨水并不急,时渊发丝里滚着水珠,撑伞回到这座雨山。
他期待的并不是下课,而是屋内的一盏灯,以及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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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流水而过。
这日晚课,讲书先生拖堂太久,等到时渊匆匆收起水镜和书册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很深了。
太清宗内不得御剑,所有弟子需徒步下山,但允许提气行轻功,只要不撞着人就行。
有脾气大的学生,能直接蹦着下山。
像是遇到如今拖堂的情况,乍一眼看过去还会以为辨然峰上的弟子集体返祖,早上上去一群修士,晚上蹿下来一群猴。
时渊也想快些回,从袖中抽出了御风符纸。
身后却有人叫住他,嗓音清朗,道:“时道友。”
他一回头,那人正是袁洗砚。
袁洗砚在书院里很少主动与人交谈,不过有裴荆师兄在先,大家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任由他日日独来独往,一派孤高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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