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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洗砚手中一把竹木伞,递与他身前,“时道友可是忘下了这个?”
时渊从灵镯中取出一把一模一样的竹伞,看向他道:“多谢袁道友,只是我的伞未曾丢失,这把或许另属某位同道。”
“原来如此,阁内带伞的不多,我只当是你落下。”
袁洗砚生的丰神俊朗,比时渊足高了半头,他握着那伞,微微前倾身子,说:“不知五个月后的小秘境之行,时道友可有结伴?”
入宗半年后的小秘境历练,是太清宗的立宗后就设有的传统。
历练以采集仙草灵植为主,所得全部归采摘者所有,因灵植周围多伴生守护灵兽,组队去打也是寻常。
时渊并不打算与他人同行,他是想和沈折雪一起去的。
于是说:“我尚未洗髓,体质远不如袁道友,单打独斗便罢了,结对怕是个拖累。而且我师尊已定下需要采到的灵草,完成师命已是十分勉强,恐不能与你结伴。”
袁洗砚不以为意,“原来如此,严师出高徒,时道友在沈长老门下必会一日千里。”
他神情无异,“袁某先行一步。”
便腾身而去。
时渊看着这人远去的背影,微微皱着眉,觉出几分莫名的异样,却不知如何形容。
再一看天色,他便不再耽误,也御风下山去了。
*
沈折雪在厌听深雨内批改北山书院学生的作业,听见门前脚步声,高声道:“炉上有热汤,先去盛着喝了。”
时渊应了声,步履轻快地跑去了后厨。
谢逐春近来接了任务,已被解了灵气封印,可以四处撒欢。
一连数日,厌听深雨里唯有师徒二人。
时渊盛了两碗热鸡汤,沈折雪给他开了门,夜阑更深,他问道:“今天是哪个讲师?拖得也太久了,拖到后面也没人听得进去啊。”
“是江千垂前辈。”时渊笑道:“师尊快进去吧,今儿好像比前些日子要冷,是要倒春寒了。”
沈折雪确实感觉今日的气候有些反常,连带着他也有些疲劳。
他坐下时脑中沉重,下意识伸手按了按额头。
时渊察觉到他的动作,紧张道:“师尊可是身体不适?”
“没,估计是坐太久,晕。”沈折雪没在意,用勺子喝了口汤。
汤一入口,沈折雪“唔”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有点淡,今儿失手了。”
这段时间沈折雪得了空都会在厨房倒腾,时渊体质太弱,冒然洗髓恐怕吃不消。
在他计划里,要先用食补的方法给时渊调养,先把原身的基础水平练上来,再通过外力提升。
“师尊,我口味淡,觉得很好喝。”像是为印证所言非虚,时渊咕嘟咕嘟几口,把汤仰头喝尽。
只是汤喝完了,时渊却还悄悄从碗沿上方,偷看了一眼身侧的师尊。
沈折雪也捧着碗,氤氲的雾气里,他眼睑微垂,对自己居然做砸了最拿手的菜显得有些苦恼的样子。
烛光映照着他的侧脸轮廓,如薄纱轻拥着玉石,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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