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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办法,是方巧菡在发现方书毅学习进度缓慢时想出来的。
方老爷一直没有中举,被选为岁贡生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抱了某位父母官大腿。有这样的爹,方书毅当然称不上天资聪颖,虽已在县城读过一年书,可还没做到真正开蒙。
八岁的小姑娘,该怎么帮哥哥学习呢?
那天,方书毅做先生布置的功课,方巧菡一脸羡慕地趴在他练字的小桌前。
“哥哥,”她撒娇,“我好羡慕哥哥能去读书呀,可我是女孩儿,不好去得学堂,哥哥做我的先生好不好。”
方书毅很惭愧。妹妹其实是因为要帮母亲做针线养活全家,只好待在家里。她也有一颗渴学的心啊。
“没问题,”他挺起小身板,“以后,但凡先生教的,哥哥统统讲给你听。”
“嘻嘻,哥哥真好。”
方书毅肩负起教育妹妹的重任,从此听得更用心,勤问多思考。回到家复述,方巧菡便趁机挑一些初学者难懂之处问他,两人一探讨,倒促进了他的理解。
此刻,兄妹俩把小方桌搬进院子里,在枝叶婆娑的老柿子树下温习。
“……闰余成岁,律吕调阳,”方书毅指着摊开的《千字文》摇头晃脑,“意思已讲了。历法里有闰月闰年,每三年多一个闰月,含闰月那年就是闰年。平年十二个月,闰年十三个月。律吕呢,则用来调节二十四节气……”
区区八个字却蕴含丰富,方书毅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方巧菡钦佩地拍手:“我记住啦。哇,哥哥知道的好多。”
“这都是我特意去问梅先生的。”
方巧菡跟着徐氏给方书毅送饭的时候见过一次梅先生,那是个二十多岁的斯文瘦弱年轻人,一直没考上秀才,又家贫无计,巧得遇见里长,聘在这里教书。
“梅先生学识不错呀,对哥哥好耐心。”寻常的先生惯用做法是先让孩子背熟全文,并不做详解,更不会扩展相关知识。
“那当然。”方书毅有点得意,“他似乎很高兴我去问这些,今儿还夸我勤勉呢。”
“真好!哥哥要继续努力哦。”方巧菡说到这里暗想,梅先生算是开小灶了。下次给方书毅送饭,也做点好吃的送给他。
讲完课,方书毅趴在小桌前对着字帖描红,方巧菡正要回房接着做针线,篱笆墙外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你打听的已故贡生方老爷,他的家人就住在这里。”
方巧菡听出这是附近的一位邻居。隔着篱笆探头张望,见一个头戴白绒花、身着马面裙、满脸喜色的婆子,带了两个提着大包小包的脚夫,步履匆匆,已来到了院门口。
“有人在家么?……噢,这位可是方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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