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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一身素布衣服打了好几个布丁,袖口衣摆都微微发黄,她将面团揉好,切成一个个小剂子,又将小剂子擀成一片片薄薄的馄饨皮,一层层叠好,随即拿起一双竹筷,从一个大木碗里蘸上一块拌好的肉馅贴了馄饨皮一捏一扔,一个个馄饨便齐齐堆在一边。
等那锅里汤汁吊好了,老板娘将馄饨丢入,没多久捞上来,舀一勺厚汤,加了点葱花和榨菜,芳香四溢,便端给了摊位上的两位客人。
摊位上的两位客人见那馄饨沉在清澈的汤底下面,油光饱满,里面的肉馅还露出微微的粉红,急不可耐地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
其中一位客人甚是风华万千,这公子生的白皙清丽,眉眼大气,薄唇挺鼻,玉冠简单束起青丝,一身白衣直衫,腰间一块上好的白玉圆佩,坐在这雾缭缭馄饨摊前,灼灼其华。
而另一个客人,身形稍微高大一些,但面如凝脂,五官甚是秀气,举手投足都优优雅雅,细长的手指捏起筷子都让人看得十分舒服。
这二人便是姜慈和翟宵儿。
姜慈吃完馄饨,将那汤也喝了个见底,抬头见翟宵儿还在那挑葱,不耐烦道:“这葱有什么不能吃的,你有这挑的时间,我两碗都没了。”
翟宵儿忙道:“老大您是不知道不吃葱的人的心态,你说我这吃一大口肉,还要嚼两下冲味,太难受了,我宁愿挑出来,再一股脑吞了。”
姜慈见翟宵儿那执着劲,不再搭理他,想着他向来就是不吃葱的,也不好执意让他吃,便扭头看着那馄饨摊老板娘铆足了劲包馄饨。
“老板娘,您在这包了多久的馄饨?”姜慈问道。
“少说也有十年了吧。”老板娘一边包馄饨一边答,也不抬头看一眼,右手上那筷子如捣蒜似的一筷筷在木碗里捞着,左手捏着馄饨皮掐起扔下,如行云流水。
“那您可知道这九河镇的罗春绛开了多久?”姜慈又问道。
“那我可不知道了,我们这种人哪能去得起罗春绛,哎,要说啊,我那男人原先是给大户人家做工的,哪想着中风了,这工也没得做了,我就支个馄饨摊,想着一双儿女拉扯大,也能落个老来福......”那老板娘说着说着倒流起了泪,见那老板娘擦了擦眼泪,又继续包着馄饨,姜慈哎了一声,得了,也问不出什么。
翟宵儿还在那挑葱......
姜慈盯着老板娘看,从怀里拿出那只铜丝镂空双莲沙漏,轻轻拍了拍,置在桌上:“我倒要看看,你吃完这碗馄饨要多久。”
……
待那沙漏漏了一半,翟宵儿终于吃完了一碗馄饨,姜慈看看了沙漏,收起来又放回怀中,满脸尽是佩服:“你可知这老板娘在一炷香的时间里能包多少个馄饨?”
“我怎么知道?”翟宵儿一愣,拍拍了饱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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