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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屹舟挥挥手,让人带她下去诊治。
阿章又“砰”的一声,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再不抬头:“本朝以孝治国,此种做法亦有先例,请大人允诺阿章。”
本朝确以孝治国,子代父、代母偿之例数见不鲜,甚至好些还曾得朝廷旌表。阿章虽只说了寥寥几句话,态度又恭谨,却隐隐有威胁之意,好像在说,若你不允,我一路上告到锦官、京城去,闹个鱼死网破。
冤有头、债有主,事情是曹氏犯下的,裴屹舟自然不想放过她。他略一沉吟,不置可否,似乎在想该用哪条律法来拒绝阿章的请求。
可阿章似乎很是心急,等不及裴屹舟回答,径自抬头,往帘子后面瞟了一眼,艰难地:“我……还有一个请求,在我受刑之情,请让我再见一见……见一见晓珠。”
晓珠闻言,倏的一下放下帘子,一颗心怦怦直跳,心乱如麻:他还见我做什么?替他母亲歉?我稀得吗?
她着实一点儿也不想见阿章和他一家人,这辈子也不想见了。
帘子一放,霎时间也看不见外界情形了。晓珠只有尖起耳朵听。
四下沉默了一阵,接着是裴屹舟的声音,冷漠得可怕:“不行!”
阿章急:“是哪件不行?”
“哪件都不行!”
裴屹舟冷哼一声:
“阿章,本朝以孝治国,却也不是愚孝。曹氏之所以三番两次作恶,正是知有你这个‘好’儿子在。做了任何事都有你兜着,这才愈发的无法无天。”
“若依你所言,她年纪大、身子弱,便能逃过责罚,岂非是非不晓、天理不存?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谁就得受着!”
一张木签“啪”一声被扔到地上:“曹氏买凶害人、传散流言、咆哮公堂,数罪并罚,判徒五年,再流一千里!”
“大人!你!”阿章急急唤。
可木签一下,岂有更改之理?脚步杂沓,夹杂着几个男人的喝止之声,想是衙役押住了阿章,硬生生把他拖了下去。
前面大堂里越来越吵嚷,帘子后面的晓珠却不想再听了。她怔怔的,退后去慢慢地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桌子上的玫瑰甜露来喝。
果然是很甜呐。
她整个身心都放松得很,大约是因为与阿章家这痛苦的纠纠缠缠,终于结束了。
过往之事,一幕幕在眼前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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