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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珠虽也不爱吃苦瓜,却也没到裴灵萱那种程度。她为人心善,为不让灵萱一人吃苦受累,也陪着吃了好些。

裴灵萱完成了任务,县令也搁了碗筷,认真问她道:“你今儿个生平第一次吃这么多苦瓜,可尝出些什么滋味?”

裴灵萱:“苦——”

裴屹舟:“还有呢?”

“哎呀,哪里还有别的味儿,我嚼都没嚼,都知道苦得不得了了。”裴灵萱任务完成了,忙着吃土豆红烧肉压苦味儿呢,不想再和哥哥多说。

裴屹舟虽对裴灵萱严厉,却从来说一不二。既然答应了妹妹吃十口苦瓜便不再追究,当下也不怪她,转头问晓珠:“你说呢?”

晓珠平日里也爱吃甜甜的东西,今日也是第一次吃这么多苦瓜,倒真觉得有些不同。

“我觉得,苦瓜先吃着苦,可到最后,竟有一丝丝的回甜,真是奇怪。”

裴屹舟抬眼看她,眼睛里灼灼闪光:“正是如此。”又意味深长地道,“苦与甜,乐与哀,有时真是分不清楚……”

在场的人里,数他学问最高,以往他也偶尔说些深奥的话。只往日,有人追问时,他便会细细解释了去,今日却不说了,抓着晓珠不放:

“你说得很好。我瞧你近日也有些上火,多尝尝这苦瓜,体察一下滋味儿。”

晓珠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没头没脑的,县令大人怎的说起苦瓜来了。但她乖巧得很,当真体察了几日,吃了好些苦瓜,还是领悟不了县令大人的深意。

慢慢的,便把这件事跑诸脑后了,一门心思想着自己的铺子。

某一天,晓珠终于抓住了机会,向县令说了开铺子的事儿。因往日无论她做何事,县令总会答应,不料这次,他沉吟一阵,竟然拒绝了。

“如今天气日寒,东市的铺子都半敞着,你去了,仔细吹出风寒。况且,如此天气,去东市的食客也少,不若等来年天气回暖,再作打算。”

晓珠受了挫,起先有些沮丧。不过等那股子热情过去了,细细一想,县令大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另有一条,她读书识字儿还没学全,只怕生意做起来了,账也算不明白。

她恍然大悟,难道,县令大人让她吃苦瓜,是因铺子的事儿?让她体验一下甜中有苦、苦中有甜?

也不知真的假的,总之最后便依了县令的,暂把铺子放了一边,认真读书写字儿。

深秋月冷,一灯如豆。

今夜学《千家诗》,因灵萱先晓珠一步,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了,县令便放了她回屋,自己抄唐诗去,他在书房里单与晓珠讲。

这一首随了时令,是一首咏螃蟹的诗:“勇恃甲戈身莫卫,富藏金玉味还清。持螯细咀仍三咏,把酒高吟快一生。”[1]

晓珠虽不懂细致之意,大约能明白,这讲的是螃蟹好吃,吃着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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