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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五娘如今也不知道她与柳十娘到底谁更可悲一点,但有一点她是清楚的,如果当初她能早点清醒,不把指望都放在荀延身上,那么她的阿皓也许就不会死。
时知沉默这件事她其实无法置喙谁对谁错,只能说命运弄人!
梅香随着冷风阵阵传来,时知把手伸到炉子旁烤火:“你有没有想过,他今日让你来,其实就是试探?”
“也许吧,他不信任身边的任何人,自然我也不能除外。”
赵五娘如今应该算这世上最了解荀延的人,如果他们的长子还在,那或许她会成为荀延最信任的人,但阿皓的死是事实,这是她与荀延之间永远拔不掉的刺。
时知在炉火旁伸展了一下手指,轻叹:“荀延是个心硬之人,但我能看出他的确真心喜欢你。”
多么讽刺,荀延这人唯一一点真心给了这世界上被他伤害最深的人。
赵五娘自嘲的笑了:“这喜欢到底有多廉价,我早已清楚。”
“其实这就够了,若是别人,他只要怀疑就会毫不犹豫除去,可面对你,除非有实质性证据,他总归会犹豫不舍。”
对这样知情识趣的美人儿她都是有几分怜爱,何况荀延对赵五娘内心还有愧疚和感激。
“姐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知为何,赵五娘觉得时知对荀延似乎也了解的很透彻。
“我若是你,从此刻起,我就会利用这份喜欢和内疚努力生存下去,阿瑶,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既然你都有同归于尽的勇气,那为什么不敢再拼一把?”
拼一把?
赵五娘困惑的看向时知:“请姐姐教我。”
“这世间之人皆苦,但总有人能挣扎向前为自己挣出一片光明,阿瑶,你为何不努力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时知给对面的人许下了这世间最大的诱惑。
宴会结束,时知亲自把荀延等人送到码头,面子里子全都做到了。
送走客人,时知并没有急着回去,她慢慢走在江岸边,让冷风尽情吹在自己面颊和额头上,她需要这样的温度给自己降降温,今日她下了一盘大棋,这让她内心忍不住战栗而又雀跃。
“白雀,我突然有些明白郑濂为何如此衷于阴诡之道了。”
用最小的代价就能获得最大的报酬,这实在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白雀跟在时知身后,他其实不明白女郎所说何意,但他能感觉到女郎此刻心情很复杂,所以她要找个人倒倒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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