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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祖荫混到的从五品员外郎一朝变成七品秘书郎,秘书郎不过是在秘书省誊写文书,整理藏书,清贵是清贵了,但谁不知道这是在士族子弟刚入朝最初没什么合适官职的时候才会去的地方?他在朝中一年多,到头来和刚入朝的子弟混在一起,脸面该往哪里搁?
酒肆中被突然响起的拍桌声吓得一静,发现不是有人闹事,才又喧闹起来。吏部郎中翻了个白眼,有些嫌弃地打量两眼方嘉泽,“方家持身不正,治家无方,家务事闹得满城风雨,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喂,方大郎,你家妹妹真要代你娘义绝啊?前些日子你请大伙喝酒吃宴,花了多少你娘的嫁妆?”正巧,不远处有个官员认得他们,喝得半醉,笑嘻嘻开口调侃,“还是说你已经开始花妹妹的陪嫁啦?”
方嘉泽脸绷紧了,“后宅阴私你们倒爱嚼口舌,都是胡说八道!”
“你在这里装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呢?你爷娘妹妹都一团乱,我要是你啊,还做什么官,回去做富家翁好歹还不用每天花妹妹的嫁妆打肿脸装胖子!诶哟,你们家这么乱,你说方侍郎救人这事,到底是真是假啊?要是真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封赏来,就这样不明不白养着?”
本是来兴师问罪的方嘉泽很快受不了无处不在的嘲弄,大吼大叫反驳解释却没有人听他的,只能匆匆而走,路上正好遇见拎着药包的方锦湖,被一架马车拦下,正说着什么。
他认出马车上是钟家的徽记,心口又痛又酸,想要上前又生出怯意来,一路火烧脑袋般奔回了家。初冬时节,修建了花园景观的方府处处落叶,却无人清扫打理,方嘉泽恼火地唤了许久,直到转成愤怒的发泄大吼,才见到自家管事拿着扫把走了过来。他忽然想起,方锦湖为了节省开销,将下人遣散了不少。
“让郎君受委屈了,家中人手少只是暂时的,待郎君做了尚书,就都回来了。且忍忍,就过去了。对了,还有三殿下,侍郎可是救了三殿下命的,郎君别担心了。”管事很相信这位方府独苗的模样,方嘉泽却快要被这期盼压垮了。
他不知道怎么就落到了如此糟糕的地步,他不但没有子承父业,反倒越离越远。
方嘉泽第一次问起家中还有多少钱,管事翕动着嘴唇,像是怕吓到他,犹豫着报了个数字。这笔钱别说给两个未出阁的女孩做嫁妆,连他往日一个月开销都不够!
“怎么会这么少?”方嘉泽难以置信,“不是还有庄子,还有铺子。我娘可是钟家女!小林夫人也是有一笔陪嫁的!”父亲还好着的时候,家里从来没缺过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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