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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许也不再言语,默默出神。
其实今日她刚刚离开龙元殿,还遇到了一个人。
林疏杳像是预知了一切,已在偏殿等待她许久。
那时林疏杳对她道,卿卿,若你不想受人摆布,柳叔也可以送你离开大宁。
卿如许顿住脚步,回头问他,去哪儿?南蒙么?
林疏杳没有否认,......南蒙皇室空乏,你在那儿,远比在这儿更自由。但如若你不想离开这儿,你想做什么,柳叔也都愿意帮你。
卿如许看了他许久,低声道,.......谢谢林侯,我考虑考虑。
虽说考虑,但信任的摧毁,都是从第一次的谎言开始的。
她再也无法相信他口中的任何一句话了。
思及此事,卿如许抬手摸了摸胸口。
胸口好闷,有酒么?
她抬头去问承奕,又觉得自己问错了人,便歪着脑袋看向门边的阿汝。
阿汝温和一笑,躬身道,酒有的是,大人稍等。
两坛桂花酿下肚,人已有些微醺。
卿如许抱着酒坛子,盘坐在榻上,酒后的燥热让她的脸颊也滚烫起来。
见得承奕面前的酒杯还有半碗没动,她不悦道,承奕,你也喝太少了吧?不仗义!
承奕坐姿依然端正,闻言,也只是淡淡地看向她,道,酒会使人忘我,忘我则失智。
卿如许正饮得正酣,听得这话实在扫兴,便扯了扯唇角,辩驳道,《大智度论》云,我是一切诸烦恼之根本。如此来说,忘我,不就等同于忘却一切诸烦恼?《阿含经》还说,一切法无我。所以如果酒能让你忘掉有伪饰的自我,去窥探一下自己的本我,不也很好么?
承奕看她眼神已经迷离,却还能引经据典,扯出这么一通歪理邪说来,也是失笑,你什么时候开始读佛经了?
卿如许却朝他凑近了一些,睁着亮盈盈的眼睛,带着些许好奇道,这人的本我代表了一个人最隐秘的一面,你的秘密,你的软弱,你的愚蠢,都会藏在这个本我里,可这世间的人多少都会伪饰自己,所以你难道不会好奇别人的本我是什么样的么?比如你看,我的本我就很乖,是一只睡猫,既不会打架也不会生事,喝醉了也只是犯困而已。所以你呢?你的本我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不敢让我见见?
承奕听罢,也是愕然,原想笑她连劝酒都同别人不一样,思路清奇,可被她这一问,又问得有些哑然。
他望着她俏丽的面庞,目光变得有些深沉,其中似乎还暗藏着什么,只是卿如许有些看不懂。
他幽幽反问,我的本我,你真的想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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