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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许原想说当然,可当她回视他的眼眸,却忽然将那两个字咽了回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本能地想往后退。
承奕看着她欲言又止,唇边也泛起一分苦涩来,他垂下头,道,庄子言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人世间的种种情态本就是依附于我而生的,因为有我,所以你跟我,我跟他,也才有了分别。人所追求的应该是无我,忘我终究短暂。若不能无我,倒不如保留着这分隐秘,彼此都能体面。
卿如许听他如此说,一时哑然。她忽然又想起他们初识时,他在马车中说的那段对皇权有着清醒认知的话。
也许承奕一直都是这样的。时时保持清醒,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时候停止。
半晌,她叹道,承奕,你会是个好皇帝。
承奕抬起头来,道,成为一个好皇帝可不是我的目标。
他侧过头,望向窗外乌沉沉的天幕,我的目标是,让这天下能有一方太平。
那时窗边的烛火照亮了男人的面庞,他的目光清远高洁,火苗倒映在眼中,像是从他眸子里生出来的一般。
卿如许望着他的侧脸,缓缓地勾起唇角。
是啊,她没有选错人。
第二百七十章 咄咄直言悖君意
军饷失窃一事是连夜递到宁帝面前的,天还没亮时就有宫人来请。
卿如许站在龙元殿外等了许久,见得兵部、刑部、大理寺的人依次进殿,紧接着便是承瑛和承奕到了。人们来来往往,殿中似乎热闹得紧。
待过了午膳时间,众人皆已离去,才轮到卿如许进殿。
龙元殿中气压低迷,卿如许便乖乖跪坐着,宁帝不开口,她也不敢起身。
半晌,才听得宁帝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卿如许垂着眼眸,道,知道。
你知道还敢这么做!
宁帝指着她怒斥。
承奕跟你是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没点谱么?当时在场的官兵有百余人,那就是百余张口!但凡有一个嘴不牢靠的,你这辈子就毁了!就算朕替你下旨封住他们的口,可谁能保证此事就不会外传出去?说不定现在长安的街头巷尾,就已经把这点破事渲染得天花乱坠了!你要怎么解释?你要跟谁解释?
宁帝气得脸色铁青,来回踱步。
你也是饱读诗书,通晓礼义,怎么就不知道做事的分寸?你是女子,女子该做什么能做什么,能跟男人一样吗?还是这都是你那个养父教你的,养得你无法无天,骄纵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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